慕淮放了心,如此一来,不送亦可。
慕有思面色微红,烛光映衬的更加柔和。
嘴边挂着浅浅淡笑。
满心满眼只有他所唤的“有思。”
霍司忱从小叫慕有思叫的亲切些,不用顾什么。
时隔多年,还是第一回听他再唤她的名。
霍司忱不是小时候的小少年,常年染血,所以浑身带着狠厉。
之前几次相见,虽然对她是温柔的,可到底还是生疏许多了。
只记他几月前回锦安接霍枫时,来慕府第一眼望向众人后,是在寻慕有思。
她也以这个理由让自己安心。
落棠院。
竹兮正用扭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慕时清的面,手。
因着后背的匕首,慕时清只能侧躺着,刚擦干净的面部一会儿又冒了虚汗,更惹得竹兮心疼。
齐琇云在一旁立着,一直盯着慕时清,心中祈祷。
慕淮派了几次人带她下去休息,可她就是不愿,非要守在这儿,连身上的衣裙都未换下。
“竹兮姑娘,阿慕如何了?”
“这是什么称呼,不可。”竹兮重新将帕子放进水盆里,一边扭一边道:“齐姑娘,我家小姐受这么重的伤,应该与你脱不了干系,小姐醒了,不会想见你的。”
齐琇云重重摇头,眼中噙泪,“我无处可去了。”
待霍司忱离开,慕淮才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这是锦安数一数二的女医师,让她来替清儿医治,乃最好。”
女医师轻轻牵起慕时清的手,“慕小姐手上的伤处理过,只是这背…”
慕淮忙道:“我都知晓,大夫,留下的疤痕可以祛了吗?毕竟……”
“不好说,慕小姐的伤实在太重,伤口太深。”
女子谁不是小心着不让自己受半分伤,留一道口子?
这若不是贵人,没有好药材,就是一辈子毁了的事儿。
就如破碎的美玉无人愿意欣赏一般。
慕淮焦急十分,可也知慕时清身上的伤多重。
“取匕首时,慕小姐会多受些苦,去找条干净的帕子让小姐咬住。”
竹兮立马转身取了条白净的帕子。
“还请慕大人与诸位都回避,留一人即可。”
“竹兮留下来照顾好小姐,其他人都退出去。”慕淮吩咐完,看向角落里站着的齐琇云。
衣裳已是破烂不堪,细看裙底一双裸露的脏污的小脚。
“带这位姑娘下去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齐琇云虽想陪着,可毕竟是主人家发话,况且,她在这儿毫无用处。
两个丫头扶着齐琇云去偏房,她三步一回头,直至将门关上,才收回视线。
苏姨娘牵着慕绾绾一同来到落棠院,正巧遇上门外来回踱步的慕淮。
“老爷明日公务繁忙,夜已深,早些去休息,这里由妾身守着即可。”
慕淮叹了口气,百灵堂的事还未解决,还未彻底给百姓一个交代。
也不是同苏宁柔说些无关之语的时候,她这些日子都表现极好,此时也应该不是来他这献殷勤的。
“自有清儿的丫头守着,你们不必久留。”
苏姨娘忙应下:“妾身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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