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里血腥味儿极重,慕时清翻来覆去实在闻不了那味儿。
慕时清小心的坐起身,偷瞧了瞧对面儿的霍司忱。
当下正侧着头,应是睡着了。
不敢多看。
慕时清提着灯盏,坡着脚极缓的出去。
约莫丑时四更天,听得细微交杂的虫鸣。
慕时清取出腰间别着的玉笛。
若行在这黑夜里,发着微弱的绿光。
慕时清缓缓闭上眼睛,指腹拿捏,吹了首柳槐叙最后教的曲儿。
笛声悠扬,回转在谷底。
若行音色通透,深入进去便能忘了烦闷。
“慕二小姐倒有雅趣。”
吹奏中断,慕时清睁眼。
霍司忱在她身后不远处。
那声音不大,却能将她直直从别处给拉回来。
脑中只跳出一个疑惑。
霍司忱并未睡着。
“难眠罢了。”
思绪良久,最后只道出一句难眠。
总觉得。
她越想着远离,他越在不远处。
“做了回良善之人,为何难眠。”
霍司忱的话极具嘲讽,从他嘴里说出更别有意味。
霍司忱盯着眼前人的背影,不知觉的就说出这话来。
“是恶即不善,是善即不恶,当真如此?其未有定论。”
“的确给自己找了套好说辞。”
慕时清收好若行,本想大大方方的转过身,怎料一回头,便不敢直视那人。
本是看不清面貌的,只借着手中微弱灯光能看清个轮廓。
但她能感知,霍司忱此时的目光。
正盯着她。
从未见过霍司忱这般处处针对旁人说的话。
这样倒好,不是吗?
霍司忱得离慕时清远远儿的才行。
“更深露重,还是歇着吧。”
说罢,慕时清侧过身饶过霍司忱,跛着脚速度慢,她也尽量忍住,好走的快些。
霍司忱面色微变。
慕时清本想着进去后就装睡,缓解缓解。
结果霍司忱压根没跟着进来。
第二日。
“慕二小姐,慕二小姐,醒醒。”
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霍都司呢?”
“已经回去了,我叫林风,是来接慕二小姐的。”
慕时清打量林风,身着紫黑大褂,应是霍司忱的随从之一。
“好。”
背好陈茵草,慕时清随着林风离开。
慕淮在府里焦急等待,今早一拨人闹了几回事儿。
说是要慕时清交出药茶。
城外又添了染病百姓,慕时清昨日缓解重症之人的事传的风风扬扬。
今日不见踪影,引得各种猜忌。
知晓她去了引幽谷的人更大胆说她已经被谷中的蛇给咬死。
林风将慕时清送到慕府门前便回去复命,先是守门二人见了慕时清,还不等她说话。直直儿的跑去通传。
慕淮听见她回来,自是喜不自胜,忙迎了出来。
“清儿,此去无碍吧。”
慕时清也不打算瞒什么,“脚受了点轻伤。”
“快去扶着二小姐。”
慕时清身旁来了两个丫鬟,搀扶着她进门。
“轻伤,我能走。”
尽管如此说,慕淮也并未让她自个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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