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并未呵斥她,而是等待下文。
“走吧,后日是哥哥的大日子。”
杨姨娘拿手绢轻拭额上细汗,还未从方才慕时清之举缓过神。
老爷今儿是怎么的,按理说,清儿这般不顾慕府,他应是会发怒。
若是惹来了大祸患,那可如何是好?
可老爷如此平静,仿佛赞同了清儿的做法。
几人上了马车,慕淮唤了慕时清同坐。
“你不怕爹责怪你吗?”
“责怪与否不重要,那三人德行有失,就算在朝为官,也不是什么鼎鼎有名的人。”
慕淮脸色一沉。
“清儿,朝堂之事变化莫测,你怎知他们无所作为?”
“女儿见识浅薄,只知做大事的人有两种,一为有谋有略而不骄不躁,二为清正廉洁德行皆具。”
慕淮为了这官位而忍气吞声,本是一个聪明人,却为此糊涂了。
慕时清不直白指出,而是自己去做了这看似无利的行为。
的确轻易瞧不出他们的官职,可不论多高,若要往长远看,都是无用的。
“清儿…”
慕淮其实能明白些什么,只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慕时清嘴里说出的。
“有能力的人,不会只求着旁人,父亲,你且安心。”
慕时清一席话堵住了慕淮心中的一切疑问。
他知晓了慕时清的意思。
只是不想她竟以这种方式来告诉他。
若是直言不讳,自己或许听不进去。
自己这些日子四处送礼,实则四处碰壁。
本就是锦安的知县,应一心为了锦安。
只是这道理,竟由他的女儿告诉他。
“待恩儿考后,便尽快回锦安吧。”
“好。”
回去后,杨姨娘又拉慕时清去问了方才之事云云,得知慕淮并未责怪她,这才舒了心。
待杨姨娘离开,慕时清才发觉窗外一只信鸽在徘徊。
打开窗子后,这鸽子稳稳停在慕时清的手心上。
慕时清取出信鸽脚边拴着的小信条。
“看看你身后。”
慕时清转身,见柳槐叙正惬意的喝着茶。
“无趣。”
柳槐叙猛的跳起来,“怎么无趣了,我这可是给你的惊喜。”
慕时清放走信鸽,关了窗。
“你怎么进来的。”
“这又不是什么严密把守的重地,我怎么不能进来了,别说这儿了,皇宫我也是来去自如。”
柳槐叙笑眯了眼,“小清清,若行,你练的如何了?”
慕时清并未回话,而是取出若行,即刻吹了一曲。
“不错不错,果真天赋极佳。”柳槐叙拍了拍手。
“若换了旁人,这短短几日,怕是还找不着调儿呢。”
慕时清放下若行。
“得柳大师的夸奖,自会继续精习。”
“哪里哪里,假以时日,这大师之称,更适合小清清。”
“换个别的称呼。”
“为何?”
“你我不过相识几日,何必如此亲昵。”
柳槐叙撇了撇嘴,佯装委屈。
“明明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也抵不过一遇即欢的感情嘛。”
慕时清无奈,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夜深了,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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