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寒和谭吹尹已经快要去了赖心的时候,今日午时终于等来了迟到的圣旨。与其说那是圣旨,不如说成是昭告天下的寻人启示。

十五年前皇宫发生了一件事:皇后不满卿夫人的盛宠,将其一岁的女儿,也就是晋安公主偷偷地送出宫外,挑唆皇帝诬赖卿夫人在宫外有奸情,晋安公主并非皇帝的亲骨肉。同时拿走了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机钥,嫁祸给卿夫人。

皇帝因为机钥的丢失勃然大怒,四处追捕卿夫人,后来将卿夫人追到了无底涯。无底涯是一道深不见底沟壑,常年云雾缭绕没有人知道其中深浅,故称无底涯。

当皇帝赶到无底涯边的时候,卿夫人正在涯边看着他笑,后来转身一跃就跳下去了。皇帝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上一句话,还没有听到她的解释,她就这样跳下去了。她的身影带着苦笑,带着心酸的眼泪,就那么轻轻地一转身就不见了。

皇帝在无底涯边为卿夫人立了一座墓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卿夫人和晋安公主。

没想到时隔十五年,皇帝突然想找回公主和机钥,这或许就是朝廷风云变换开始的契机。

清晨,天汐正在后院打坐吐纳。这两天练功时总感觉得运气不顺畅,自从上次在竹林里因为内力衰竭而晕倒之后,每次运行内力的时候总有一种使不上劲的感觉,强行运功以后就会有些心悸头晕。应该是突破层次的前兆,她试着提起气,结果又是那种无力的感觉。心里有些烦躁,便起来走走。

冰莲端来一杯茶,正在凉亭旁边里面站着等天汐过来。天汐拿起茶杯泯了一口之后便放下了。她问冰莲:“宫内可有消息传来?”

今日是她离开天辰宫的第五日,江白已经到宫里两天了。算算日子,今天就会有消息。

冰莲垂下头,有些没有底气地低声说:“还没有收到宫里的消息,会不会是路上耽搁了?”

天汐没注意到冰莲的情绪,听到还没有宫里消息的时候,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又起来了。她一口将茶喝尽,冷冷地对冰莲说:“立马派人接应。命令听风阁的春,夏两字分舵的所有人立马出城去收集有关浮云山所有的消息。秋字分舵潜伏在淏州城的分支立马停止手头上的工作,切记不要暴露行踪。”说完,天汐觉得还缺点什么,思忖片刻继续道:“另外,传我口令,让水岚调出一些精锐过来。”

冰莲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看天汐一脸严肃,只得唯唯诺诺地低声应是。

天汐摆了摆手,“先去忙你的事情,我想个人静一会。”

冰莲如释重负,向天汐行了个礼就往院子外走。

天汐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让自己平复一下烦躁的情绪。天空阴沉沉地似乎快要下雨了,偶尔凉风一吹,院子一角两株桃花花瓣缤纷飘落。

浮云山之约危险重重,偏偏在这个时候内力突破到下一层。在这期间内力又不能完全发挥,对她现在的处境来说极为不利。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粉衣侍女走过来,款款欠身:“少宫主,门外有位姑娘要见你。”

“不见。”天汐正在想对策,正关键的时候谁也不想见。

粉衣侍女有些为难道:“那位姑娘说她叫苏杏璇,是宫主的徒弟。”

苏杏璇?天汐在脑海中想了想,想起了师傅在天辰宫外是有一个徒弟叫苏杏璇。师傅在她面前也只是提起过一两次,所以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天汐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仔细想想倒还真认识。虽说拜师进门的时间比天汐晚一些,不过年纪比天汐大两岁。所以,天汐决定称她为师姐。

“让她进来吧。”她从未见过苏杏璇,没什么交集,抱着好奇的态度对待她。

片刻,在粉衣侍女的带领下,天汐见到了苏杏璇。长相一般,身材偏瘦,一身淡蓝色衣裙,月白色绣靴。虽没有任何发饰,眼睛却很亮。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这种气质让天汐觉得很舒服。可像洁白的梨花清雅脱俗却容易被人遗忘。

“你好啊,师姐。”天汐带着笑意,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显得非常随意。

苏杏璇微微笑,语气带着初次见面的疏远:“师妹,你好。”声音不大,天汐却听得真切。

没想到苏杏璇也坦然接受这个称呼,天汐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凳子对苏杏璇示意,“来,师姐,这里坐。”天汐热情地对苏杏璇笑了笑,完全不像平时待人那般冷漠。

苏杏璇微微点头,显得有些拘谨。“谢谢。”看到一脸笑意的天汐,也回复了浅浅的微笑。

苏杏璇走到天汐跟前坐下,天汐为她沏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来,试试今年的新茶。”

苏杏璇伸出双手接过茶杯,天汐注意到她左手手背上有一块胡豆大小的伤疤,虽然光滑平整却在白皙的手背上非常显眼。好好的一双纤纤玉手就被这疤痕破坏得美感全无,天汐惋惜地问苏杏璇:“师姐,你手背上的疤痕怎么来的?可惜了这漂亮的手。”

苏杏璇嫣然一笑,笑容之中被没有叹息的意味,“师妹哪里的话,这有有什么可惜,我本就不看重这些。再说,小小的一块伤疤而已,不妨事的。”

有些回避这个问题的意思,天汐蹙眉,也不好说些什么。本来就是找话题与苏杏璇聊聊,不好再深问下去。

“师姐,此行淏州,所为何事?”天汐率先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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