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韩把自己刚才的猜想告诉了莫晨曦，莫晨曦疯狂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特别是对我们中国学生。”
“太他妈艹蛋了吧，那她还当ESL老师？”蒋韩觉得难以置信，既然讨厌我们为什么还要来。
“上ESL要多交些钱的，你不知道吗？她这个位置比普通老师工资要高不少。”莫晨曦似乎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皱起眉头。
“啊？什么意思？就是我们比本地学生要多交钱，但是她比普通老师要多拿钱？卧槽。”蒋韩现在心里有团火，但是他不知道能往哪儿喷。
太他妈艹蛋了。
一想到以后的论文都是这个老太婆改而不得不以礼貌的微笑面对她，蒋韩就一阵恶心。
蒋韩是那种，见到讨厌的人都得绕道走，一旦讨厌起一个人连那个人身边的空气都是臭的人。但是他从没讨厌过老师，从幼儿园到高一都没有，这是蒋韩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还是一个老师，而他又不得不去讨好她，为的就是能让她把自己的论文改的好点儿。
真他妈烦。
蒋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正好被莫晨曦瞅见了。
“你要是英语水平过硬了之后就可以跟国际部申请不上ESL的，”莫晨曦拍拍蒋韩的肩膀，“温馨提示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申请？”蒋韩有些诧异，他觉得莫晨曦的英语水平已经能和本地人媲美了，完全有能力去申请不上。
“你觉得我英语好是吧？”莫晨曦笑着看蒋韩，“其实不是的，听说读写这四门，也就听和说这两项我在行，其他两项根本不行，特别是写，我第一次写论文的时候老太婆说我写的是小学生的水平。”
蒋韩觉得莫晨曦正好跟他相反，他是读和写比较厉害，跟中国大部分学生一样。
那他俩一起不就相辅相成了？
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蒋韩又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有了早上第一节课的沉闷，接下来一天蒋韩对任何事都没有什么很高的兴致。第二节课是物理课，老师是一个印度人，因为肤色比所有人都要黑一个度，而且有着看起来怀了四个多月了的啤酒肚，所以在中国学生中他有个外号——“黑老板”。选物理的国人有很多，这个班几乎一半的人都是中国人，虽然说物理能得个A相当于打下了半片江山，但是物理分特别不好拿，至于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选物理，他们大概就是秉持着迎难而上的精神，打算在物理的坎坷道路上杀出一条血路。除了蒋韩，他是跟着莫晨曦来的。
科学教室里有一个人骨模型，眼睛那儿装了两个电灯泡，是红色的。蒋韩第一次进这个教室的时候还被这玩意儿吓得蹦起来，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恶趣味。第二周他再来上课的时候，那个模型的头颅顶上多了一顶绿帽子。大部分中国人都懂得这种颜色的帽子其中的含义，默默相视邪恶一笑，在心里夸那个做帽子的人是个他娘的人才。有几个比较皮的男生在那起哄，说这顶帽子特别适合老师，怂恿黑老板把它戴上，单纯的老黑哪里懂得其中的奥义，还很得意地戴上了绕着班级走了一圈以示众，除了某些本地学生一头雾水，众人纷纷鼓掌叫好，全班的气氛堪称到达了巅峰，到达了高|潮。
蒋韩跟着周围的人笑着，用余光观察着莫晨曦，发现后者眼睛笑成好看的月牙状，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齿，笑得比其他人相对来说要委婉一点。
蒋韩特别喜欢看他笑着的时候。
但是总觉得莫晨曦每次都笑得，特别客气。
他不知道用其他什么词来形容，真的比较客气。
似乎跟空姐一样做过专门的训练，嘴里叼着一根筷子，练习怎么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练习怎么笑得完美，笑得好看，笑得有礼仪。
“捧腹大笑”这个词绝对在莫晨曦身上展现不出来。
蒋韩很想看莫晨曦真正开心地笑起来的样子，总感觉莫晨曦现在并没有达到那种极度开心的程度。
再下节是数学课，老师是一个大油头，前额上还有一撮油腻腻的呆毛，蒋韩总能看到太阳底下，他头发泛着的光，他便以这种油量来计算老师的洗头频率。
蒋韩发现其实现在这边上的课程他在国内，在初中就已经学过了，现在只不过是再复习一遍。蒋韩想了想以前在初中时的成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所谓不出意外也就是他能看得懂题目的话，他应该是段一。
想着，他拍了拍莫晨曦的肩膀。
“火都被你拍没了。”莫晨曦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啊，不好意思，”没想到他还迷信这个，“我就问你一下，我们年段往年的数学段一是谁啊？”
“我。”
？？？
哦，对哦，蒋韩想起了丘龙泽说过的，莫晨曦曾经参加过学校的数学竞赛，还秒杀了包括他们组的所有人。
那不就意味着自己要跟莫晨曦争段一？
莫晨曦在蒋韩问他谁是段一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蒋韩绝对对数学很在行，否则他不会那么关心谁是年级第一这回事，估计就是冲着这个第一来的。
而且经过他一周的观察，国际部的老师都对蒋韩态度极其的好，估计跟他开学第一天做的那套卷子很有关系，成绩应该很让人满意，所以老师们才会对他毕恭毕敬的。
他猜学校是想要留下蒋韩好让他提高整个年段的平均分。
当蒋韩还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让一让莫晨曦的时候，后者正想着该怎么秒杀他。
上完数学课之后就到了午饭时间。蒋韩特别讨厌周一，因为这个国家的所有学校都是走班制的，也就是说，学生得每节课走到指定的不同的教室去上他自己选择的课程，而不是老师来到固定的班上上课，跟中国恰恰相反，而周一的课，每节教室相隔距离都太远了，他们得一路小跑着才刚刚好掐着点进教室，不然会迟到，上课前还得自己喘会儿。
蒋韩觉得自己是跑饿的，跟生物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丘龙泽一路跑着去储物柜区域。
“你还没跑累吗？我感觉我都被榨干了。”蒋韩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挪到他的储物柜旁。
“你一点都不持久，才这么几步路就累了。”丘龙泽取笑蒋韩。
“揍你哦。”蒋韩有点不满丘龙泽在莫晨曦面前说自己的不是，特别是关于自己那个功能的，他作势要踹丘龙泽的屁股。
“我刚来的时候也跑的特别匆忙特别累，后来习惯就好了。”莫晨曦打开自己的储物柜，安慰蒋韩说。
“听到没有，这是时间问题。”蒋韩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丘龙泽。
“你就是不持久，作为男人，”丘龙泽护住自己的屁股，躲开蒋韩的飞腿，“不持久能干什么大事？啊？”
“我现在就去袁尘香面前说你坏话。”蒋韩“啪”的一声关上储物柜，左右看看袁尘香的方位。
丘龙泽赶紧一把钩住蒋韩的脖子：“别别别，错了错了，你是我哥，你最持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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