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小手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轻柔地来回揉搓，温热的水流在指缝中流走。
秦西西望着两人交叠着的手，两眼直勾勾地发呆。
脑海里闪出千千万万个问号：
陆言桢为什么要帮她洗手？
她为什么会去扯花瓶里的鲜花？
为什么浴室的沐浴露香味那么清新？
大圆床为什么没有让她认床？
昨天到底是谁同意点的清酒？
是谁执意要吃寿司店里的樱花卷？
怎么就心软跟着刘助理去吃了西餐？
她们昨晚到底为什么非要去国贸中心？
都怪这张馋嘴噢！
“唉，”秦西西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要是昨天没有去国贸中心就好了。”
陆言桢关了水龙头，拿毛巾擦干净手，偏头目光淡淡地睇了她一眼，“昨晚睡得还好吗？”
一大早跟个没睡醒的小傻子一样，魂不守舍的。
“阿？”秦西西抬头看他，神情无辜，乌溜溜的眼珠子对上他的眼眸，里面倒映着她的身影，深邃得像黑洞，仿佛可以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她感受到自己双脚开始发麻，有一种不明电流从脚底直直冲上她的后脑勺，全身猛地抖了一下，她用双手使劲拍打自己的脸蛋，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神魄归位。
这才终于清醒过来，秦西西恢复理智，嘴角微微上扬挂着职业微笑，挺直腰脊，努力忘记这一刻之前的所有尴尬行为。
秦西西嗓音甜美，“陆先生早上好，多谢您昨晚的帮助，真是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陆言桢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心下确定她又变回那只表面软绵绵，内心却长满刺的小乌贼。
他有意要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想了想母亲和继父的相处模式，提议：“叫我阿言就好。”
这么亲密的名字，她可不敢叫：）
“陆先生说笑了，”秦西西随着陆言桢出了洗手间，跟在他身边，讲话的声音甜甜糯糯，“我有个问题可以问一下陆先生吗？”
陆言桢听到她客气的称呼，心里有些不舒服，坚持道：“阿言。”
秦西西：“？”
“叫阿言，就回答你。”
秦西西：“？？？”
她挑了挑眉，她还偏偏就是不叫，小眼睛使劲偷偷瞪他，“陆！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垂下眼眸，看到她露出的脚趾，粉嫩可爱，脚趾甲上染的是红底小白花的图案，很漂亮，莫名有一种少女的小叛逆。
罢了，来日方长。
“愿闻其详。”他引她往餐厅那边走，阳光透过落地窗撒在米白相间的瓷砖上，倒映出两人相携的影子。
秦西西认真地说：“可以不要再往我工作的公司送花了吗？”
陆言桢的脚步微顿，放慢了行走的步伐，疑惑不解地问她：“不喜欢吗？”
上次去她家，明明看到桌子上有鲜花，垃圾桶里也有被丢弃的花朵枯枝，应该是定期更换。
他还特意选了最名贵最好看的玫瑰花，蓝姨也觉得女孩子会喜欢的，怎么又被拒绝了呢？
“挺好看的，”秦西西也不能昧着良心，花花又没有错。但还是解释道：“送得太多了，已经影响到我的工作啦。”
陆言桢闻言点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却觉得刘宗梁这个主意不错，感觉可以继续，只是要控制一下频率。
“喜欢就好。”
“……”咋觉得大老板听不懂她的意思呢？
两人齐步来到餐厅，落地窗的帘子全都收了起来，从里面可以看到前边的院子。外面阳光明媚，红花绿叶相衬出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色。
餐厅里面的布置也很舒服，简约轻奢的长方形餐桌椅整齐规律地摆放着，花瓶里的水仙花娇艳欲滴。
陆言桢为她拉开次位的凳子，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来，亲自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到秦西西手边。
“谢谢。”秦西西喝了一口温水，平复一下心情，她深呼吸一口气，斟酌半天刚想说话，蓝姨就带着佣人开始上菜，满满当当地铺满半个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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