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叫你?”

刘建峰无情地打断越郗脱口而出的话,阻碍了他想要溜之大吉的心思。

小样儿。

刘建峰心想,他教书十几年,临时接的,从小带大的毕业班不知有多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刘呵呵一声,“班长呢?”

一听找班长,越郗和时怿皆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越郗笑得分外灿烂且真实,“班长应该在教室。”

老刘皱着眉思慕了会。

越郗接话:“那没事我两先走了啊,刘老师再见。”

越郗和时怿准备抬脚。

老刘沉思会儿,头已经点了一半了,他两准备立即转身跑路。

偏偏——“等等,那你两跟上我走吧。”

!!!

越郗和时怿对视一眼,互相在彼此的眼中发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但容不了他两往下深思,毕竟刘建峰已经甩着膀子往前走了,他两只好不管不顾地跟上。

刘建峰带路,他们上了一层楼,又直走到走廊正中间那间一看就有周围普通办公室不同的漆红木门前,门牌上写着“会议室”,刘建峰推开门,让他两跟着进来。

一进去,最闪瞎眼的就是那条特别长的桌子,上面放了不少新鲜水果,但老刘目不斜视地绕过桌子,径自往前拿了个遥控器。

“嘶嘶——”

原来是启动了监控,监控器叫了几秒,老刘切换了画面,换到他们班里。

“你两过来看看。”语气不太好,含了嫌弃。

越郗和时怿上前,在老刘身后顿住,目光直视大屏幕。

只见班里各种闹哄哄:讲台上边擦黑板边打闹,课代表发作业的发作业、收作业的收作业,串位置聊天的聊天,后座空地有人无纪律地拍打着篮球,还有不少吃东西的——

等等,吃东西!

老刘精明的小眼一眯,把镜头精准地切到孙斌那里,给了这位头发又多又油的同志一个特写,他周围的几个同学,也是和孙斌边吃边聊天,无组织无纪律,吃着瓜子指点江山,唾沫星子乱飞,老刘看得火冒三丈。

他气极反笑,对着身边的两位无辜群众开始了嘲讽。

“这个孙斌,天天吃东西,每周我去门房签快递,都有他家人给他邮递的吃得,你两回去让他把吃的东西放讲台。”

孙斌同学能吃算了,还很邋遢,头发跟个鸡窝似的,还特别自信,酷爱调戏班里的小姑娘,在整个班里是常被起哄地三人之一,另位两位是越郗和陈川,老刘这番说辞,搞得越郗和时怿一阵憋笑,肩膀止不住地抖。

“蒋浩亭也是,看着长得白白净净,结果字是长相的另一极,桌子也乱,话也能说,吃也吃得不少,课桌周围简直是个垃圾场。”

身为一个学霸,蒋浩亭也算占了校园言情男主的优点,长得好看,皮肤白,眼睛特别深邃,掀起刘海像个小姑娘,人品也好,就是字太丑了,每次考试和时怿一样,总因为字丑扣分,还有就是能把很干净的桌子弄得很脏,周围跟个垃圾堆没区别。每次值日生都越过他打扫。

时怿和越郗依然憋笑。

老刘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边说边转镜头,最后终于如大海捞针般找到了他们班唯一坐在座位上认真学习的文悠同学,老刘心满意足地表扬了几句。

最后他把画面切到了隔壁班,那个上次月考重点班第一的隔壁班,他们物理老师的班,也是老刘带的另一个班。

“你两看看,人家隔壁班学的多认真,都在讨论学习。”

“……”

“……”

实不相瞒,越郗和时怿皆并未感觉到任何积极认真的学习氛围,就是很吵,非常吵得那种,讨论个鬼,书都不看,笔也不拿,一群人围在一起逼逼赖赖,除了不吃东西不打篮球不玩黑板擦不……,其实哪里都和他们班差不多。

两人面上瞎嗯嗯,等老刘慨叹完放他们走。

万幸,今天刘建峰没有灌过期鸡汤,摆摆手放他两出了门。

他两立即转身,步伐由慢到快,最后直接跑起来,快回到班级时,越郗和时怿边吐槽边放缓步伐。

回去不久后物理老师也进来了,上课铃准时响起,又开始了一节崭新的课程。

老张讲啊讲,大概是觉得你们都会,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讲完了前面的题,只剩下了最后一道题。

此时满座走神的走神,听课的听课,越郗在哗哗转动的电风扇下昏昏欲睡。

老张在这时叫起了时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在讲台上居高望到了时怿三问全写了的练习册,和周围那些只写一问的人大不相同,让他觉得满意,也可能是时怿自开学来问他问题问得勤快,让他产生了检验的意思,于是就那么把时怿叫起来了。

时怿注定没有让期待他的人失望,讲台上的少年大放异彩,他站得笔直利落,清朗的声线脱口流畅的解题技巧,随时条理清晰地回答着下面同学的问题。

他站在那里,周围皆是陪衬,他微笑起来,是最好的天气。

越郗在那时彻底清醒,时怿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的双眼定格了这副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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