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
叶琉苏这几日也想明白了,自打白马寺之后,也不知是圆济和尚的话,还是旁的什么。她对林秀安的事总是犹豫不决,不因她是汝南王,只因她是林秀安。可这种心境也不能再任由下去了,事态发展到这般,她便是再想保留那份不知名的情愫,为了师父,她也必须做出抉择。
“你不会真对那个女王爷……”
不等萧斩情把话说完,叶琉苏便一剑指着萧斩情的喉间,目光生寒,“我不会让任何人得到那件东西。”
萧斩情淡淡一笑,转身而去。叶琉苏独自在星月台愣了好半响,才收了剑下了楼。第二日一早,她便召集了众人到星月台饮茶,外头艳阳高照,雪也融去了一半,是个好天气。
花曦语为众人沏了茶,棋知微偷偷的瞥了她一眼,她似是察觉到了,朝棋知微抛去一个妩媚的目光。棋知微就更加觉得蹊跷了,又转头看了看叶琉苏,只见她低头垂目,专心的在泡茶。
以往这种事儿,都是秦紫纱来做,叶琉苏那双白玉般的手,在各种茶具间辗转,动作行云流水。众人还沉浸在回忆上一次叶琉苏泡茶是何时,就听她道:“姐妹们随我也有七载,有些事我本不愿隐瞒,只是怕你们与我一般身陷泥藻,如今仅凭我一己之力已不能在护你们周全,待我说完,是去是留全凭你们意愿。”
众人听罢,都不禁眉头微皱。她们都是经历过世道的人,虽不比筝蓉等人那般敏感,却也都有所察觉。是以,听到叶琉苏这番话,众人也都没有出声,只静静等着叶琉苏的下文。
叶琉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我原是东楚人,因家道中落而流离失所,被当时云游的师父所救,她带我回了仇池,教我一身武艺。七年前,她才告诉我,仇池女王是她的恩人,临死前曾将一件东西托付给她。于是她命我来蜀中寻找仇池女王的后人,要将这件东西交于那后人。”
叶琉苏顿了顿,神情复杂,书春秋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良久,叶琉苏才抬起头,眼神似看着众人,又似望向了远方,她轻声道:“那是……仇池宝藏图。”
这一下众人终于恍然明白,为何最近玉秀坊总是被莫名人士盯上。棋知微一下就抓到了关键处,问道:“仇池宝藏?仇池灭国六十年,何来的宝藏?”
“据师父说,是仇池女王生前将国库里的金银财宝都藏了起来。”叶琉苏解释道,“我原以为躲到南安来,便不会被人知晓,至少没这么快。”
棋知微只稍稍一想,便想到了林秀安,就问:“王爷可是知情?”
叶琉苏微微摇头,又一阵苦笑,“即便她之前不知情,恐怕如今也已知晓。”
琴归晚又问道:“她如何知晓的?”
“那日我们在此遭袭,其中有一个黑衣人便是师父派来护我的人,林秀安……”叶琉苏想了想,轻轻一笑,“她如此聪慧的人,又怎会察觉不出来?”
“那人是谁?”棋知微问道,心下不禁生寒,试想有一个人日日夜夜昼伏在身边,自己却浑然不知,换做谁都会胆寒。但转念一想,这般身手的人在身边护着,倒也安全。棋知微如此安慰自己。
叶琉苏望了一圈众人的神情,神色有些内疚,坦然道:“那人名叫萧斩情,是仇池女王御前侍卫的后人,也算是我的师兄。”
“萧斩情?!”琴归晚惊呼一声,脑海里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怪不得这个人近日总是来听她的曲,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叶琉苏点点头,又轻叹了口气,“萧斩情已查明,那日夜袭我们的人是西汉秘阁府的人。”见众人似是不解,她刚要解释,就听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道:“秘阁府是西汉皇家养的一群疯狗,专为皇家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个男子从拦栅外翻了进来,抬起手笑眯眯的对众人打了个招呼,“各位美人儿,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接着又看了看叶琉苏,“终于不用偷偷摸摸的来见你了。”
“萧斩情?”叶琉苏凝眉唤道。
众人惊讶的看着来人,这个穿的跟乞丐,一脸大胡子的年轻男子就是萧斩情?怎么看着比林秀安还邋遢?好歹林秀安那张脸还算白净。
萧斩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两声道:“莫要与貌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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