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的四人马车车厢里,殷莲趁机贴着苏夜凛并排坐着,就看见面对着一个严肃地皱眉盯着她的年轻妇人,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苏夜凛更年幼的姑娘。

殷莲听阿仁所说,便知道一个是苏夜凛的母亲,一个是苏夜凛的三妹。

苏夜凛让着殷莲,竟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苏母开口介绍道:“这是殷莲。”然后用肘推了推殷莲,“这是我娘,还有我三妹苏夜淳。”

殷莲连忙点头,略微再三躬身,毕恭毕敬地笑道:

“见过伯母和三妹!”

苏母名叫柳寒烟,是苏清水的发妻,一直对殷莲没有好脸色,厉色说道:

“哦你就是殷莲,那个已闻名丰城、吃喝嫖赌的“娼门公子”,凛儿是瞎了吧,看上这么个混账东西?”

苏夜凛默默低着头,没有回答。

殷莲硬着头皮坐着,也默默低着头,不敢直视苏母。

“哼,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去,要不是你爹任由你们胡来,我绝不允许苏家进来这么个小混蛋!”苏母突然气愤起来,“在信中我已经说了,不许他(指着殷莲)来,你爹背着我自作主张,回去我就找你们一个个算账!”

苏夜淳一直在打量着殷莲,机敏可爱的双眼水灵灵地转,对苏母笑道:

“娘,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姐姐早跟了人家,你不答应也没办法啊。”又对姐姐说:

“姐姐就是喜欢坏坏的,不然怎么彰显姐姐驾驭姐夫的本事!”

苏夜凛瞪了苏夜淳一眼,说:

“去姥姥家半年多回来,改不了你这小嘴,还是喜欢排遣亲姐姐!”

“亲姐妹相亲相杀才好玩嘛。”苏夜淳调皮地笑道。

苏夜凛假意气笑道:

“娘,你看三妹妹一回来连姐姐也不尊敬了,不知哪里学来的歪理!”

“淳儿是真的越来越淘气!”

苏母抚上苏夜淳发梢,苏夜淳立刻钻到苏母怀里,撒起娇来———

而被苏母骂了几句的殷莲就像个透明人一样,冷清清地一言不发地坐着,感觉特别地不自在,也根本融入不到母女三人之间的和恰氛围。

马车才行了几米,阿仁就突然勒缰绳停下。

苏母向外问道:

“阿仁,怎么不走了?”

阿仁瞠目结舌着:

“回,回师娘,有好多人围着我们……”

殷莲一听,立刻跳了出去,果然是十多家赌坊的打手各个拿着棍棒、围住了她们,便上前对为首的其中一个笑道:

“哥哥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持械打劫?”

为首的、纹了青龙的人喝道:

“把你偷我们的那些钱交出来,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偷?我可是凭本事赢了你们,怎么敢污蔑我是偷儿呢?”殷莲心里极度不爽。

“你跟我们赌钱使诈,出老千,即便是赢了那也是偷!”

“我使诈,你们作弊,咱们也是公平较量,愿赌服输不懂嘛!”

“干你娘的!不打死你,你还敢犟!”纹身大哥怒不可遏骂道,“给我打!把他吞的钱都掏出来———看老子不把你的肠子挖出来!”

“你们都知道我娘是裱子,要干我娘就去干,打我干什么!”

殷莲撒腿,打翻两个,就向一旁滚去。

一群四五十挥着棍棒就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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