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挠了挠脖子，将颈间逃出来的那绺漏网之发随意往后一撩，眯着眼睛说道：“原价198，给你们一个友情价，99吧。”
俩人又对视一眼，都怀疑这老板是不是给冻傻了，头一回见这么做买卖的，不顾利益，直接给他们让了一半的价。
定姜第一次在这家店遇上这种情况，还觉得有些烫手，有点不敢接，“老板，你确定？”
老板忍不住嗤笑一声，“你都说我是老板了，我当然可以确定。”
一句话听完，定姜更觉得这人不是老板了，倒像是老板的朋友或是家属，随便拉过来帮忙看店的。
进密室前，定姜本打算将花寄存在储物柜里，老板见了出声说道：“看见你右手边那个花瓶了吗？插那儿就行，我待会儿给你放在收银台上，那排柜子太小，估计容不下它这尊大佛。”
定姜看了眼花枝，确实有些长。
于是听话地走去窗边，将纸玫瑰插在了彩色的玻璃瓶里，插完了也没真拿架子，把人家店铺老板当个廉价的搬运工，而是自觉地拿着花瓶送去了收银台。
不远处，居泠站在自动咖啡机前，扫码买了两杯热咖啡，注意到定姜对那朵纸花的在意程度，心里一时间有些复杂。
轻微的提示音响，居泠倏然回头，眼神暗了一瞬，有些用力地端着两个纸杯，朝定姜走了过去。
定姜抬手接过，道了声谢。
居泠突然侧过头，靠近定姜说道：“不客气。”
呼吸的热气洒在定姜耳边，又酥又痒，定姜眨着眼睫偏头往后退了一步，居泠见此，则是笑着仰头喝了口咖啡。
一边的清凉老板看得津津有味，戏看完了，就躲在轻快的吉他声里，笑得几分暧昧莫名。
咖啡很热，现在喝正好，但定姜的肠胃有些受不了刺激，所以他只是简单地抿了两口，就端在了手里。
隔着层薄薄的纸杯，任热度源源不断地涌入右手掌心，然后再慢慢地散入心肺。一时间，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
毕竟上面只穿了件白T，两只胳膊露在外面，雨夜里走了一遭，抗住了邪气，抵不过凉意，终归还是有点冷。
居泠将叼在嘴里的纸杯拿了下来，捏着杯口揉成了一个扁扁的椭圆状，一偏过头，见定姜纸杯里的褐色液体依旧满满当当，就喝了杯容量的五分之一不到。
“不喜甜，不喜苦，也不喜辣，难道课代表喜欢酸的吗？比如喜欢吃醋什么的？”
定姜也偏头看向居泠，心想这人什么时候相信这种简白的逻辑了？还喜欢吃醋……
被定姜看了一阵，居泠就笑着转回了头。
定姜本打算按照平时的习惯直接开口否决，但想了一想，突然打算解释一下：“我肠胃不好，酸辣都只能适量，咖啡对胃有刺激，喝多了不舒服……不过也确实不喜欢苦的。”
居泠抓了把小啾啾，很长时间没绑头发，有些绷头皮，“这么说来，课代表比爷难养多了。”
定姜不置可否，觉得这种事的发言权应该在他爸手上。
“放心，以后要真没人养课代表，爷养。”
居泠笑着说完，一把将纸杯投进了垃圾桶里，回头冲定姜风流一笑，就走进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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