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这个学习与八卦双管齐下的年纪,学习摸爬滚打,八卦拔足狂奔,学习八卦总能不翼而飞。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羡慕且嫉妒,他们班所有人传八卦就跟打地道战似的,一片一片点火一样,咬着耳朵搞侵略偷袭。
一把火燎到他们班长杨有德那儿,这猴孙听完,激动得一个弹跳,直接从人家后排女生的桌面上翻了出去,技巧太次,拖泥带水携款潜逃,卷跑了人家来不及捂住的理综试卷。
“草还我卷子!”
嘻嘻哈哈,瞬间带出了一片嘻笑打闹。
一路磕磕绊绊奔到八卦之源。
“矮油卧槽!你俩是不是人!一个文综281一个理综290,这要凑在一起,妥妥的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啊!”
定姜:“……”这说的人话?
“去你妈的!什么双贱,会不会说话!”
代熙随手抓了个蚕豆修正带,照着杨有德脸就砸,反正人都长那样了,也不怕再毁个容。
杨有德顶着一脸坑坑洼洼的痘印,反手接过小蚕豆,嘿嘿改口,“嘿嘿不是,是文理合璧,文理合璧!”
“膜拜一下,膜拜一下。”
杨有德左右手一手一张文理卷,一路看下来膜拜得手都在抖。
代熙看不过眼,“我说缺德,你这就演过头了啊,又不是你试卷儿,你搁那儿抽什么抽!”
他们班长有个诨名叫缺德,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取的,反正取得相当有格调,喊起来贼带劲儿。
“你管我!我这代表全班刺探敌情,被吓到了不行?!”
代熙知道他们一个个面上不说,但心里其实都好奇得要死,“行行行,刺完赶紧滚,别打扰我泠哥睡觉。”
定姜一把抽回两张“敌情”试卷,侧过身将理综卷放回了居泠桌上,然后不紧不慢地抬了抬下巴,示意,“现在就可以滚了,阎哥来了。”
阎哥是他们班数学老师,也是隔壁班的班主任,个子比贾辛还短小精悍,听说一家人里面就属他最矮,老婆儿子都是突出的身高。
长得还挺讨喜,眼睛圆溜就像颗黑葡萄,不过内外不对等,气性大得经常“闹”脾气,只是再生气都凶不起来,毫无震慑力,算是一种美丽的拖累。
“次奥!不待在自己班,天天蹲我们班干嘛!”
走之前杨有德还不忘勒了把定姜脖子,“同一个食堂里喂出来的,你吃的是饭,我吃的是翔吗?”
他们班长说话一点儿也不知忌讳,拿自己委身试翔,真是够奔放的,也难怪搁哪儿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定姜艰难地抬了下头,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一句,“……好比喻。”
杨有德呛了一下,笑着撒手,“不知道啥叫场面话吗?被你这么一说,我都快有画面感了。”
听得代熙一个劲儿地捶着桌子“哈哈哈哈……”
本来就快放假了,他们班笑面猫还捡了个好时机,在这时候把卷子给发了下来。
都说兄弟班的班主任互捧臭脚起来简直就像两兄弟,但他们这两个班的班主任暗戳戳较起劲儿来,互踩痛脚搞得却像百八十年的死对头。
仗着数学老师好欺负,他们班趁热打铁,按耐不住年级第一的激动情绪,飘得课也不好好听,一门心思全拴在了放假和排演上,将梁柏发下来的小组任务起了个开头,小纸条砸来砸去,邀来请去,不一会儿就分完了七个小组。
杨有德趁阎哥不注意,用纸条包了个小橡皮,隔着个对角线发射来了入组申请。
以至于最后,他们这组的组员品种异常丰富,8个人凑满,分别包括定姜,居泠,代熙,杨有德,单卫烨,许芊,高昧,和曾向川。
闷葫芦曾向川纯粹就是杨有德的附赠品,俩人是同桌加好友,也和居泠一样,都是从小在一中混大的,每次一有个什么事儿,就会互帮互助带着对方。
而高昧则是被代熙拉入伙的,就为赵括作为过头那次,高昧替定姜出了头――在代熙心中就是这么定义的。
所以不管高昧面上看起来有多凶,语气有多冲,代熙都能抠着细节,瞧出他的顺眼之处。
代熙占着人家高昧名字的小便宜,“诶高妹,你们放假不用集训吧?”
高昧头也不回地答道:“还真有,下个月要比赛,有整两天的训练。”
“那刚好,到时候我们就来学校排。”
代熙一下子替他们所有人,都提前敲定好了假期行程。
百年难逮到个高昧平易近人的日子,代熙躁得像个小迷弟,身子扭来动去,像是在身上养了颗小跳蚤,扯着人家高昧不住地谈天说地,逼逼叨叨。
讲台上,阎哥正在精讲一道大题。
定姜有些无聊地转着水笔,忍不住回头看了居泠一眼,发现这人居然还在眯觉,一手支着脑袋,靠着墙面,躲着阎哥视线睡得不亦乐乎,难怪一直没有动静。
一回神又在想为什么要用“难怪”,说得好像自己有多惦记这人似的。
刚给自己送了个差评,就发现居泠居然闭着眼睛笑了起来,像是生了天眼,看得定姜立马别开头,也不知心虚为哪般。
周日大课间不用跑圈,代熙想撺掇定姜和睡饱的居泠下楼,说是饿了。
定姜说居泠那儿还有没吃完的好丽友,饿了可以吃那个,然后代熙立马改口说,想出去晒下太阳散散步。
三十几度的温度还真没人乐意陪他疯,于是代熙被逼不得已说出了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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