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昊宇刚醒已不需再睡了,苏运诚陪他闲话一阵天既现白。

素睿看顾昊宇醒了一阵高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最近的日常,说他睡太久,自己极无聊;又说起许佑晴和窦凌莎着实讨厌,日日泼妇嘴脸。

苏运诚一说要早日出行去崆月派,等褚清寒回来就去寻他们的,她也是满心不愿,后顾昊宇和苏运诚两人连蒙带骗终于把她说动了。

不多久沈莫离过来听说几人要走,赶忙回去收拾了行囊,要与他们同行。

午时几人到掌门孙之寿处辞行时老人甚是不舍,他对顾昊宇几人是真心喜爱,临别时给他们每人一个瓷瓶,里面是他亲手炼制的丹药,说是可于危难时就他们性命,几人连声道谢。

及至出行时,却多了一人,正是他们来时同行的苍生派师兄樊玉,自几人到月牙岛以后此人就不见了踪影,竟在此时出现,并要与他们同行去崆月派。

素睿一见他就红了脸,顾昊宇神情也很是高兴,只是看不出苏运诚是何心情。

一行五人乘船向西南而去,转眼十日,吃住皆在船上,这日夜里方到一处港口,几人在仆从的安排下下船换马,简单住了一夜次日一早出行,在林间穿行一日才到了崆月派的门前。

崆月派掌门南瑞,矮小的身子坐在高堂大椅上,满面含笑,素睿一见他的面容就觉得好笑,总觉得他长得像黄鼠狼,强忍着听完他的欢迎词,才跟在崆月派弟子辰皓的身后找到了住处。

在顾昊宇一行来此之前,瑶家的弟子,瑶清风、瑶清云和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女孩瑶月,先几人两日已到了崆月派。

崆月派以修习符咒为主,灵力和外门功夫为辅。此次为了游学至此的弟子特地安排了专门的课业,每日都有长老负责教授,属于比较基础的部分,只为了他们以后御敌有个应对之策,不致慌乱。

如果众弟子对符咒之术感兴趣还可以向长老学习更精深的术法,书阁中包含全派所有术法,崆月派在此方面完全未设限,无论是否本派弟子皆不受阻滞的开放。

顾昊宇和苏运诚对符咒皆兴味索然,听了几次课就找地方自行修炼了,樊玉在听了两次课业后也不见了踪影,最后只有素睿和沈莫离还坚持修习符咒。

此时教授他们课业的是崆月派大长老郑航,符咒术在本派中除了掌门已是最优秀的存在,辰皓是他的弟子,也在一众游学的弟子中间。

郑长老面向和善,和孙之寿的和善全然不同,孙之寿面上永远带笑,常人见之难揣测其中深意,不知背后是刀剑还是怨毒,抑或当真和善;而郑航却是从内而外的笑意,面上的和善让素睿心生亲近,总觉得跟当年黄爷爷一般,是以近些时日她一直在此学习,有本身对符咒之术的兴趣,另一层则是内心对这位长老的好感。

符咒之术千万,最重要之处即在于出其不意,在敌方不设防时困敌于镇,或者毁敌于先;郑航教授他们时总能在众人出其不意的时候将符咒至于众人身旁,此时中招的就是安素睿。

她一时听的聚精会神,眼睛不辍的盯着郑航的动作,试图看出他的具体动作,然而一股热浪夹杂着焦灼之味从自己身上传来,她低头去看,只见自己身上衣裙火起,赶忙去扑打,好不容易才扑灭,正自可惜了一身衣裙,刹那竟置身汪洋,任她扑打也逃不脱头顶被淹没。

不多时水退,自己仍坐在室内,哪里有什么汪洋。身旁众人皆无碍,只自己经历了一番水火,众弟子一阵叹服。

素睿向来不拘小节此时也不免尴尬,面前有一块手帕递来,伸手接过,就听郑航说道,“不要只盯着敌人的动作,看看他的眼睛,才更容易判断他下一步动作,此次就当给你个教训,以后可以少受些伤。”

“是,弟子明白了。”素睿擦擦脸上的水,可惜手帕太小,解不了此时素睿的尴尬。

“我寝房离这里近,我带她回去换下衣服吧。”一旁想起好听的女子声音,郑航收回盯着素睿颈部的目光,看了看说话之人,是瑶家的女儿-瑶月,他点点头,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已是波澜壮阔的震动。

素睿尴尬无比,此时夏季衣衫较薄,水浸后仿若透明。两人迅速离开,路上也没见行人,素睿心里才觉得好受些,到了瑶月住处她找了套杏色衣衫给素睿换下。

素睿在里间换完衣衫,出来见瑶月不免尴尬,对她连翻道谢。

“快别谢了,换做是我,你也不可能见死不救不是。”瑶月连连摆手,把她拉到桌前坐下。

素睿一听她此言,就觉得心里甚喜。

“那我就不谢了,下次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一定都帮你做到。”

“哈哈哈,那自然极好。”

女孩之间的友谊是非常神奇的事,可能一眼就知道非我族类,可能一句话就断定此人是我一生的朋友,两个小女儿笑颜相对,似相识日久。

出了火烤水淹之事,素睿两人收拾停当也没再回去,在瑶月的房间用了些茶点,素睿毕竟小女儿心态,从小到大身边具是男子,此时好不容易有一女子相伴,心里喜不自胜;瑶月也是家里独女,性子活泼善谈,两人叽叽喳喳的聊到深夜。

直到苏运诚听沈莫离说了今日之事,觉得不放心过来寻人素睿才依依不舍的别了瑶月,回自己住处。

“拜见少主。”窿深的夜色中,一身黑衣的郑航跪伏于一人身侧,此时的他面上早已抹去那些和善,神色肃穆恭谦。

背对他而立的人看着不远处的寝房,不知在想些什么,“起来吧。”

“谢少主。”郑航躬身而立。

“如何?”

“诚如少主所料,确实在她身上。”

“知道了。”背对他的青年一直没有回头,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站不多时,男子转过身,转头迎着月色漏出了樊玉那张惊艳众生的脸,他眉头微促,心里似一根琴弦断裂,不轻不重的影响了心绪的平和,他未做深思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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