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遗雄浑的气息近在咫尺,一条尾巴已经缠住了他的小腿,只需劲力一吐,他便要骨骼尽碎了。
一直静立不动的叶靡途突然走到他身旁,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毫无灵力波动的拍向肥遗迫近的头颅。
这是找死吗?
邓祀舟嗤笑。
那只手就那么轻轻拍在了肥遗的脑袋上,伴随着一声略带怒意的轻斥:“你把人家花园毁成什么样子了,居然还敢吓唬我的客人!毛团子都被你带坏了!”
然后那颗硕大的头颅就那么低了下去,莫不是眼花吗?否则他怎么瞧着这妖兽有些心虚呢。
腿上的蛇尾迅速松开,这妖兽立刻团成一团,头颅依旧低着,竟是一副乖巧模样。突然一个白色的毛团从肥遗现身的草丛里窜出来,沿着肥遗光滑的蛇躯一路向上,然后顺势跃向叶靡途。
叶靡途反手将跃过来的毛团子甩回肥遗身上,那毛团子只好扒着肥遗的蛇躯,学着肥遗垂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
“别装蒜!拆人家院子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们这般乖觉!”叶靡途冷哼一声,不再理这两个妖兽。
邓祀舟缓缓稳住心神,他怎么也没料到,当日让他们吃尽苦头畏惧不已的妖兽居然在叶靡途手下如此乖巧,这叶靡途的手段当真层出不穷。
“妖兽顽皮,请勿见怪。”叶靡途道。
虽然叶靡途此言一如之前寡淡简洁,但邓祀舟却觉得她语气和善了不少,似是少了些漠然,顾不上细思,一贯的圆滑让他立刻做出反应:“叶师妹的妖兽也与主人一般非同凡响,得见如此神骏的妖兽实属难得,岂有见怪之理。”
说得好像托叶靡途的福才有幸得见此妖兽一般,但叶靡途自是知道邓祀舟早和肥遗打过交道,这邓祀舟瞧着笑脸盈盈,其实比她还难相交。
叶靡途不善客套,只是将邓祀舟迎进小楼客堂。
“邓师兄,你为何选择我的队伍你我心知肚明,我若今日就解了你的毒,却不知日后该如何与你相处了。”叶靡途斟了一杯茶放在邓祀舟面前,语带试探。
邓祀舟圆脸带笑,露出一对酒窝:“邓某却为解药而来,但良禽择木而栖,我瞧着叶师妹的实力越发精进,还与这苍梧山相交,选择加入叶师妹的队伍自然是相信叶师妹能带我等于会盟中头角峥嵘,一鸣惊人。”
“跟着南柯山的万清不是更保险些吗?”
“南柯山一流门派,盯着他们的人太多,危险也就越多,而叶师妹实力强悍,却不为人知,跟着叶师妹也许有意外的惊喜。”邓祀舟这番话说得颇为真诚。
但叶靡途早已见识了此人的圆滑世故,并不全信,只瞧他刚才对抗肥遗时给自己留条生路顾全大局的举动来看,与之为伍未尝不可。
但叶靡途并未轻易交出解药,而是不紧不慢的看了眼天色,道:“既然如此,不为邓师兄解毒,想来邓师兄也不会怪罪于我咯?”
邓祀舟闻言心头一紧,整欲说话,一股熟悉的疼痛突然自指尖蹿起,迅速向心脉蔓延,邓祀舟整个人僵在原地,这些时日每到戌时便会毒发,除了钻心的疼痛并无其他,只要挨过半个时辰便能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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