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芸芸的侍卫、丫环们都心急如焚,却又不敢私自行动,怕坏了小姐英雄救美的好事,只好齐齐看向谢翊风。
却见谢翊风好像只顾着和这紫衣女子郎情妾意、打情骂俏,似乎没有半点要搭救黄芸芸的样子。
眼看着黄芸芸扑腾的动作逐渐缓慢下来,应该是没了力气,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就真的淹死了。
侍卫们一咬牙,不等黄芸芸授意,就冲过去跳进溪水里,把黄芸芸捞起来,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架着她往岸上走。
黄芸芸这下像极了落汤鸡,浑身湿透,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堪,发簪刚才挣扎的时候掉入溪水中冲走了,耳环也只剩了一个。
换作不知道情况的人看到她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还以为是水鬼上岸了呢。
黄芸芸此刻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冬天的溪水寒冷彻骨,她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宰相千金,哪里受过这种苦。
她原本是想演一出好戏,构陷这紫衣女子是个蛇蝎女人,害自己落水,让谢翊风因此厌弃她。
谁知这二人恩爱异常,谢翊风更是对这个女人无条件的信任,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她费尽心机,恐怕还是挑拨不了他们的关系。
真是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黄芸芸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楚楚可怜的说:“翊风哥哥,是她把我推下水的,你可要帮我主持公道啊。”
谢翊风一挑眉,“你们素不相识,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推你下水?”
黄芸芸一时语塞,“这……她应该是嫉妒我与翊风哥哥早就相熟,心有不悦吧。”
蓝倾雪嗤之以鼻,“我嫉妒你?翊风心里除了我,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你对我能构成什么威胁?我马上就是护国将军府的少夫人,何必要当众行凶,旁生枝节?”
黄芸芸觍着脸说:“我自小便与翊风哥哥相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你眼里肯定容不下我!”
蓝倾雪质疑:“哦?不是说从小认识,就可以叫做青梅竹马的。你们是天天在一起玩耍?还是许下了长大之后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年少之约?”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就连黄芸芸的贴身丫环都替她家小姐心虚。她家小姐不过是小时候去将军府玩过几次,每次谢翊风对黄芸芸都是爱搭不理的。
黄芸芸没有底气,“或许……或许你就是那种心胸狭窄的毒妇,看不得翊风哥哥身边有别的女子。”
蓝倾雪眼中一亮,“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黄芸芸刚想着自己稍微扳回一局,刚要欣喜,一品,这话乍一听是认罪,实则是在骂自己啊,又气的指着蓝倾雪:
“你你你……”
蓝倾雪故意学她,“我我我……我怎样啊?”
“无礼!”
蓝倾雪:“哎呀~你这是什么猪脑子,都说了我是书香世家,我可是知书达礼的好姑娘。”
“粗鄙!”
蓝倾雪似乎也没了耐心,“什么宰相府的千金,我客客气气的跟你讲人话,你还不乐意听了是不是?”
一众侍从都替自家小姐捏把汗,这俩人完全不在一个水平啊,人家骂起人来不动声色,无比流畅,咱这位简直是词穷了好吗?
黄芸芸满腔怒火,“我要去京兆尹那里告你行凶!”
蓝倾雪面不改色,“京兆尹素有清廉之名,是不可能碍于你的身份强行判我有罪的。”
黄芸芸:“我这些侍卫、丫环都可以作人证,指认你行凶!”
蓝倾雪应对自如:“所谓的行凶,也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这些证人都是你的家仆,受你摆布,说的话不足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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