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他如今投在二皇子的军队中,很得二皇子器重。
这算是一个交代了,我看了信便也放下了。
谁知过了3个月又得了一封,他仍是说了一些军营中的事情。
如此一年里得了3、4封信,我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便也提前写下信,让来人给他捎过去,只是送信的人时间不定,我只是偶尔提笔,总是他给我的信多一些,我给他的少许多。
自从决定姐姐替嫁之后,我就将与宋仲远之间的交往大体告诉了姐姐,只是加上了一个前提——我一直以为与我写信的人是宋家老大。
我一直以为与我写信的人是宋家老大,所以很欢喜收到信,而现在这些信与我来说均无意义,于是将信一并交给了姐姐。
除了这一封。
这封信是在我与他通信的第2年,他写给我的。
他在信中说,夜里轻浅眠,梦中皆是卿,只恨乱世中,无处诉相思,若卿亦如此,可等余思念?
这是他唯一一封表白的信,思念即4年,我心中本来没有旖旎,也确实未回应他,只是也不知为何,但凡有人来求亲,我都回绝了。之后世道逐渐乱了起来,他的信我也很少收到了,只是不知不觉中竟然真的等了他4年。
夜里轻浅眠,梦中皆是卿……
夜里轻浅眠,梦中皆是卿……
如今看来真的只是我自己的一场荒唐梦。
我拿过信,又读了一遍。
“你如今竟会这些鸡鸣狗盗的事儿,前些日子威胁我,今天又私闯民宅来翻我的橱柜。这封信不知道的什么,只是之前留着一时忘了处理罢了。”我说完将信拿到烛火上方。
这纸放了多年本就好烧,等他抢下来的时候已经烧的剩下一角了。
宋仲远看着手中的残骸,眼睛瞬间着了火,冲到我面前,紧紧的抱住我,有些失控:“你为何要如此做?你为何要如此的折磨我,你为何不愿意把话说清楚,便冒冒然让你姐姐替你嫁了我。在这份感情里一向是我追求着你,你从未给我明确的答复,即便当年在离别亭中,你也未明确的表白心意,但我心中一直认定你也是爱我的,可为什么你连努力解释一次的机会都不愿留给我?!”
“我没有向你解释吗?”我挣脱他的束缚,大声的质问他:“当年我将你约到我们初见的寺庙中那么苦苦的向你解释,那么求着你相信我的话。可是你呢,你是怎么答复我的?你说但凡像我这么丑陋的人都是心胸狭隘的。劝我找一个不嫌弃我相貌,门没低一些的人家嫁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如今我嫁到了王家,日子过得也很是安稳。你何必又来做出这一幅念念不忘的样子。宋仲远我并未负你。”
是你负了我,是你负了我!
“是,当初是我做的不对,当初是我傻,是我笨,是我蠢。”宋仲远紧盯着我不放,上前用力握住我的肩膀:“可是当初你姐姐长了你的模样,带着我给你的信物,又是那样的一个场景,如何让我能信你。可你有千万种方法让我明白真相,你可以带我去你家中,你可以让你的父母与我说明白,你可以拿出这些信,可以与我说明你伤疤的来源可以有若干的方式让我明白,当初救我的人是你,我表白的人是你,我爱的人也是你,可是你偏不,你偏这么倔强的将我给推了出去,自己却委身于这样一个人家,这样一个人。若不是你姐姐去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我纵然有千百条的不对,只是孙玉卿,你为何不能多争取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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