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李龟年一甩衣袖便要往外走。

一直沉默不语的薛坚,却终于有了动静。他一把抓住李龟年的衣袖,拦住了李龟年离开的步伐,可仍旧是一言不发。

“一向能会道的薛少当家这是何意,倒是话啊。”李龟年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见扯不动,怒道。

这样怒气冲冲的问话,换来的仍旧是一片沉默。

这一片沉默也将李龟年的怒气推向顶端,只见他抽出靴子中一把镶嵌着两颗红宝石的赤金匕首,抬手向袖子上拉去。

可这一刀挥过去,并没有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

薛坚用手掌一把将刀锋握住。

刀锋凌冽,血一滴一滴沿着刀身滴在地上。

李龟年:“傻子!松手。”

薛坚终于回话,“不松。”

“骗子。”

“我不是。”

“哈哈,”李龟年苦笑一声,“相思尽知,呵,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我我没樱你可信我。”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差别,终不过要祝你相思有尽白首无忧。你放手吧,这刀利的狠,再这样下去,你的手就废了。”李龟年叹息一声,话里似乎又无尽的无奈。

薛坚却仍旧牢牢抓着匕首,“我过的话,字字真心,字字都记得。你过的话,我句句都信,句句都守着。只是父母之命不可违,茧是我对不起她,我必须娶她。你且等等我,等我给茧一个交待,自会去找你。”

“找我做什么,我不过一届罪人,若不是祝家庇护,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今日。这一次出来,那些想要对恩公不利的人又如何放过我。你放弃了我选择了你对父母的孝,我自然也不会等着你,我要全了我对我恩公的忠。你松手吧,红豆一把,正好拿来割袍断义。”李龟年不敢轻易抽动匕首生怕将薛坚手上的伤口拉的更深,可嘴里的话确比手里的刀更狠。

话伤人心,终于让薛坚松开了鲜血淋漓的手。“是我对你不起,知己一场,若是将来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定当万死不辞。”

“大可不必,你的命还是留给你的父母妻儿吧。”李龟年挥刀斩向薛坚攥着的那一截衣袖。

刺啦一声,布帛撕裂,薛坚的手随着那断裂的布帛一起落下。

“我只盼着下辈子遇到你,以合适的身份,合适的样子,不必再受这波折之苦。”金刀入鞘,李龟年对着薛坚俯首作揖,“今生就此别过吧。我祝你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薛坚抱拳还礼,“谢谢过李兄。同喜同喜。”

李龟年转身对我行礼,“祝姑娘,今日是龟年莽撞了,龟年这就随你回去,以后保证在不会多生事端。也会讲所知之事尽数告知。”

罢,李龟年便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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