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睿送走几人,已是深夜,他却难以入睡,还在想着钟浩说的那个场景。
晴儿没有拒绝他的玉佩,是不是就代表她接受了他呢?他没有像其他皇子那样,因为出身皇室觉得骄傲过,反而因为这身份的桎梏,常常会觉得自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生怕晴儿嫌弃他这个王爷呢。
不过让段祺睿欣慰的是,李哲没有因此疏远他。在他的一生中,像李哲这样的挚友,又能有几个呢,又有谁能为他以命相搏呢?
他知道他和晴儿在一起一定会伤害到李哲,但是又不想就此失去李哲,有时候段祺睿也会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今日他将婚书拿给李哲看,是想证明他们还可以无所不谈,即便那人是晴儿。他也想表明,他不过是得了这婚约的便宜,这场竞争的开端就不那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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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此时也像段祺睿这般思绪万千,那金色的字体还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烁。第一次有喜欢的人,就落得这般惨败。李哲真是有些懊恼。若是李靖还在,一定看不得他这个样子,他会像黄坚那样劝自己放手吗?
不知何时睡去,醒来天已亮透。李哲连忙起身更衣洗漱,顾不上温氏喊他去吃早饭,便匆忙出门了。
快到校场才想起,今日是他休沐的日子。此时,李哲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已经这么乱,乱的装不下其他事。
没有多加思考,他调转马头,去了小院。
刚到小院,就看到兰儿在院里打拳。兰儿欣喜的跑过来打招呼,叫代墨几人出来。
“哎呀,这么早,公子可用过早饭了。”代墨从屋里出来,见李哲来的如此早,有些意外。
李哲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但是还是回答,吃过了。
李哲跟随兰儿进了屋里,扫视一圈,却没有见到晴儿。
“晴儿还在睡呢。这丫头很少如此,我去瞧瞧。”代墨一早听兰儿说,晴儿要多睡会,便没有在意,但此时还没醒,是有些反常呢。
“哎呀,晴儿,你这额头有些烫啊。”李哲在楼下听到代墨的声音,不由心一紧,刚想上楼,又觉不妥。
“姑姑,晴儿怎么了?”见代墨下楼,李哲问道。
“她额头有些发烫,怕是病了。”代墨有些着急的说道,“我应该早点上楼去看看。都怪我。”
“哎呀,不是姑姑的错,怨我呢,小姐说要多睡一会儿,我就应该去瞧瞧的。”兰儿也自责的说道,晴儿向来不麻烦她,倒是把她养的一点没有丫鬟该有的细心了。
“我去请个大夫来。你们先别着急。”李哲看她们二人有些自责,宽慰道,“这天气是容易着凉。”
李哲去承乙观找了黄坚,让黄坚派个大夫过去。
“不巧啊,承乙观本就只有一位高大夫,前几日家中有事,告假了。”黄坚说道。
李哲想了想,说道:“这附近还有其他医馆吗?”
“太大的是没有了。若是小病,倒是可以去村子里请个大夫来瞧,不过晴儿姑娘这身份,万一出了差错,我可担不起。”黄坚也有些焦虑。
村里的大夫毕竟水平有限,要是晴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段祺睿、娴妃、皇上,还有他的哥们叶相,他哪一个都吃罪不起。
“贤侄,不如你带她回瀛都瞧瞧。事发突然,别耽误了晴儿姑娘的病情。”黄坚说道,若是等李哲请大夫过来,半日怕是要过去了。
“好。我明白了。给我辆马车吧。她现在不适合骑马。”李哲说道。
“怎么样,大夫来了吗?”代墨见李哲自己回来,忍不住问道。
“大夫告假了。黄太史让我们带晴儿回瀛都看大夫,看完再回来。”李哲说道。
“噢噢,如此甚好,甚好。”代墨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
“她好点了吗?”李哲问道。
“没有呢,额头和身子都烫手。”代墨说道。
“有劳姑姑帮晴儿更衣吧。兰儿,去拿两床被子,把马车铺一下。“李哲吩咐道。
李哲跟随代墨上楼,站在门口,等着代墨给晴儿换衣。
“公子,换好了,你进来吧。”代墨喊道,还好此时李哲在这。
李哲快步走到晴儿床边,将她一把抱起,只见她脸色苍白,唇色有些发青,见到李哲来了,,轻声喊了一声“哲哥哥”,眼睛便又闭上了。晴儿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来不及去想她此刻正被谁抱着,很自然的把手环在李哲的脖子上,靠着他的胸堂,沉沉睡了过去。
李哲还没见过晴儿这么虚弱的样子,不觉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公子慢点。”代墨忍不住提醒。
“姑姑一同前去吧。兰儿就留在这里吧。一会儿宁姑姑回来,看不到你们人,怕是要着急了。”
兰儿点点头,宁文瑾一早出去还没回来。
李哲在代墨和晴儿都进马车后,向天上发射了一枚堂主令。距离瀛都还有一半路程,便遇到了赶来的明叔。
“你骑马比较快,一会儿让唐大夫在正济堂候着,他若不在,找瀛都其他几位名医候着我们。”李哲简单交代完,明叔便先他们一步向瀛都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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