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鹏程站了起来,刺破尴尬,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我回去了,你们今晚看要住哪里,我给你们找旅馆。”
宋喜睫毛微颤,她从没有觉得邓鹏程离她这么远过,心灵上的距离。
“鹏程!”她喊。
“嗯?”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不想考飞行员?”
“是,是您想让我做飞行员我才考的,您说飞行员威风,在亲戚里可以炫耀,但您知道吗?其实我恐高,做飞行员要克服的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难。这学期的奖学金已经凉了,抱歉,没能一直做你的乖儿子,我累了。还有,你跟爸要是处不痛快就分开吧,我不希望成为你们以后人生的绊脚石。”邓鹏程说完就直直地走了。
宋喜站在原地嚎啕大哭,邓博明追人也不是,哄人也不是,都不知道该咋办好,他没处理过这么棘手的问题,往日都是宋喜一手操办的,他最会做的就是抓方向盘踩油门刹车……
他讷讷喊了几声:“鹏、鹏程……”
前边只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宋安听说宋喜哭着在电话里说了今天的事,心里也是一揪一揪的。
她早感觉到邓鹏程活得很压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在某一天突然性情大变,从乖乖孩子变成了我行我素。
“二妹,不是我说,你真的要反省一下自己的脾气,你对鹏程的期望太高了,他只是一个孩子,他有自己的追求和人生,你总是给他列好条条框框,他没点个人自由和想法,时间长了包袱会变得很重。而且,你老凶博明,鹏程那孩子聪明着,一看到你们吵架不合他就紧张,他从小就顺着你的意,想方设法让你引以为豪……”
“呜呜……我让他好好学习,让他努力考奖学金,我错了吗?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哪一点不是他这个妈逼出来的?你看看多少野孩子没人管天天在外面烂着呢,他还不知道感恩,还这样和我说话……”
“二妹,你又钻牛角尖了,他能有今天你是功不可没,但是你得给人喘息的空间呀,一头牛天天犁田还能累死呢,何况他是一个人,不是牲畜。”
宋喜坐在床边哭哭啼啼抹眼泪,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今年是怎么了,邓博明偷腥背叛,邓鹏程逃课泡网吧,明明她最受伤,却说的她像是始作俑者。
宋喜挂了电话,眼睛放空望着地板。
“邓博明,我对你很不好所以你才背叛我的,是吗?”她问邓博明,依旧看着地板。
邓博明紧张,这个能说实话吗?会不会被骂啊?经过他的一番思想斗争,他觉得不论说什么都会被骂的。
“老婆,咱们这么多年夫妻了,我就问个话,你有当我是你丈夫过吗?”
宋喜盯着他:“你不是丈夫是什么?”
“我感觉,我比较像你养的一只畜生。”
宋喜僵住,心里琢磨着这句话,良久未能缓过神来。
翌日,宋喜和邓博明去了邓鹏程宿舍楼下找他,他下来的时候,脸上还有刷牙时牙膏留下的白印子,她伸手给他抹去,“牙膏没擦掉呢。”
邓鹏程看了看她,还以为她会很生气地直接回家,没想到她一大早还会来找他。
宋喜笑了笑,说:“儿子,你恐高不喜欢考飞行员咱就不考了,这世界多的路呢,咱不吊死在一棵树上了,只是你也别再泡网吧了,学业不能荒废,偶尔玩一玩可以,就当放松。”
邓鹏程诧异,邓博明也是同样反应,这个说话有商量余地的还是宋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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