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台,正好合适。唉,只是这天子行宫,劳民伤财。”
“天子行宫可以缓缓,先得琢磨这选妃如何评断医术,公子我文武双全,偏偏对这医术一窍不通,皇上也真是,没事儿非得生出个疑难杂症来。”
苦中作乐,陆知梦也赫然一笑,低声说道:“公子不要学太子那般不正经。”
话里是说这不正经,但如此自在也心里欢喜,只是一句打趣。
公子不正经,陆知梦要正经呐:“这几日,程家、苏家都没动静,府衙不来拿人,也不撤去通缉令,暗中难免又生出一些阴谋诡计。”
程让点点头,煞有其事:“知梦说得在理,不过对此,我们应该学学洛秋伯伯。”
“学洛秋伯伯万事一声吼?”想起公子在程家中堂见闻经历,陆知梦又悄悄吟笑,轻声说道:“要吼公子吼,知梦嗓门儿小。”
程让才不与陆知梦争论此事:“听说这几日江安城有人失踪。”
“公子整日都跟知梦在一起,去哪里听说?”
“这帖子上说,小女刘菡,三月初十,于通都运河码头游玩,至今未归。”
“会不会是托词,也许这刘家清高不愿攀龙附凤。”转念一想,也有可能:“莫非是江枫林元凶进了城?”
“江枫林一案至今无据可查,难说。”
“又许是知正府或某个世家从中作梗。”
没个因由一桩事,两人都不能定论。
陆知梦微微轻叹,有些乏了,公子还在翻看帖子,如此年华,倒也娴静舒适。
程让不时抬眼看看,伊人微微吟笑。看得几次,陆知梦索性趴在桌上目不转睛:“来这江安诗会都顾着与人争死争活,却没能看公子去一众才子佳人里显露才情,有负大好光景。”
闲话心语,少女憧憬。陆知梦门第虽高,却不似寻常大家闺秀能时常游玩。在义父身边,总顾着修文习武,想着能替义父分担重任。独自一人又得为自己争命,想来也是自嘲红颜薄命。反倒是在七月别院那半年,能与公子任性。
程让如今哪里会有闲情去诗会:“程四去有无山,龙尊或许用不了几日就能到江安,治学一事,也无着落,都得抓紧。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作诗?”
“有公子在,知梦就能轻松一半。等洛秋伯伯找来人手,诸事都有条理,按部就班分派职责,倒是不难,总好过与世家相争,一字一句都有陷进。”
陆知梦垂眸小憩,忽而又坐正:“公子,我们在登仙台办一场诗会,一来向世人宣告公子和知梦身份,有个正经名头;二来宣告皇上选妃一些规矩章法,找些名医大家;三来可以当众弹劾知正府和江安世家,为公子正名;这四来嘛……”
四来没能说出来,程让摇头笑笑便打断了陆知梦胡思乱想:“傻丫头,两全其美都难,要四全其美,何止天方夜谭?”
陆知梦倏然起身,也摇头轻叹,有模有样:“唉,公子说得在理啊,小女子整天想一出是一出,好教公子为难呐,唉。”
“唉,公子倒是不为难,公子只是担心有人会为难。知正府和世家不动声色,就是在等时机。”
此情无悔,忙里偷闲来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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