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花事计中计,姑娘却无意。
陆知梦怎敢信他那证据确凿,程老爷如此沉静不好对付,不知激将法能否行得通。
“长房老爷都说不必诓骗小女子,为何长房老爷偏就不说,想要这三尺湛卢剑?长房老爷一说要留小女子在此,好教小女子规矩,又说要扭送府衙,要将小女子惩处。敢问长房老爷,你究竟意欲何为?身为程门家主,小女子以为,你还不配。”
一言不合恐怕就要刀兵相见,陆知梦干脆将所有事都说上台面,若是总在暗地里较量,实在容易吃亏。说是程老太爷不会为难爹娘,想必也得看自己和公子会不会就范。
湛卢剑入手就已出鞘,气机流转,程让却生生定在那里,若非程老爷点明龙图仙卫和玄门之争,此时这中堂早已乱作一团。
“存小人之心,做苟且之事,身为家主,却拿程家基业当儿戏。我程让受父母养育之恩,不曾与你计较,但你偏要处处算计。今天这家宴,论理你不占,论剑你不行,还拿我爹娘开玩笑,莫非以为我程让当真可欺?”
程让和陆知梦在明处,程老爷又始终藏着心机,拖得太久会误事。两人一唱一和,一顿斥责,程老爷倒是面不改色,不过,程叶是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振振有词。
“混账东西,我程门家规严谨,怎就教出你这个不肖子来,我父亲身为家主,你竟毫无惶恐敬畏之心,目无尊长,该当家法惩处。”程叶说得理直气壮,还真要动手:“来人,取龙鳞杖。”
就在这瞬间,陆知梦拔出青虹剑,转眼便封在程叶脖子上,不再自谦:“我此时才算明白,为何义父说,若无军武之功,仁政也难有建树。仁德之心也要有军武之备才能得以推行,否则便有宵小趁机作梗。”
程叶那丫鬟手才搭在剑上,来不及挡下陆知梦,气急败坏:“你这妖女,放开大少爷。”
一个小小丫鬟,陆知梦懒得搭理,瞥一眼程叶又看向程老爷,训起话来:“我家公子多年忍让,你无非就生在长房,便仗势欺人不知收敛。我陆知梦出自丞相府,征战沙场,参政朝堂,本不想与你这宵小一般见识,奈何你却不知轻重,我陆知梦杀一人是杀,杀一群也是杀。程家主你若还想为难我和公子,反正你这儿子也不成器,我便替你清理了门户。”
程老爷负手而立,竟然连连称赞:“姑娘果然是聪慧过人,连武艺都如此精进,后生可畏。不过,就算你一时占了先机,今夜此地,也插翅难逃。”
锦衣紫缎,世家风范,如此都能沉住气,陆知梦不得不另眼相看。
程让也顾不得去想名正言顺自立门户,护好家人才是正经:“命不由人,缘不随心,事到如今,我就不与程家主论理了。”
抬手一道气机凌厉,便将程叶打到在地,动弹不得。那丫鬟想要去扶,青虹剑却快过她几步,剑尖立在程叶心口。
长桌前程门宗族众人见此,立马站起身,但也不知该如何行事。
程让改口称程家主,是将自己置于程门之外了。陆知梦挟持程叶,有所倚仗,毕竟程让说这程家有高手比程四更强,人在江湖总是不得不防。可再是防范,也难敌种种阴险。
语不惊人死不休,家主之位让人欲罢不能,远不是当家作主一时威风,程老爷所知还真不少:“让儿你要想清楚,上古武道并非无敌,龙图仙卫不过是人皇风离跟前近卫,上古时候,人皇风离自然神通广大,相比之下,龙图仙卫也不过是泛泛之辈。你与程家决裂,没有了程家这个倚仗,金月国公主在龙图,恐怕会尸骨无存。不过,这个金月国公主是老夫弟妹,老夫身为家主也不能不管不顾,若是让儿你真要走出程家,老夫便亲自了结弟妹,好让她免遭官军刑罚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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