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花屋屋顶上,正在与宇髄天元等人商量着应对方式的锖兔突然捂住了心口。

仿佛溺水的窒息感让他喘不上气,眼前黑了黑,再清醒过来时,他看了眼挂在腰间的御守。

憋闷的不安感在胸口弥漫。

“炭治郎。”

我妻善逸现在失踪了,他浅浅地吐出一口气,保持着尽量平和的声音询问着自己的师弟。

“沙耶在哪。”

炭治郎愣了愣,随即睁大了眼睛。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语毕,面前的锖兔师兄便像一阵风般地消失在了他面前。

“锖兔——!!!”

宇髄等人的声音消失在身后。

心跳如擂,他用着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速度跑到她的房间窗口,与往常的紧闭不同,那扇纸窗在此时大开着。

锖兔不清楚此时自己是怎样的表情,他从窗口走进房间,屋内关着灯,极暗。

“锖兔师兄!”

炭治郎他们的声音渐渐近了,锖兔缓缓地走进黑暗之中,看到了房内墙上那一抹已经发暗了的血痕。

手指冰凉,他颤抖着手去摸那抹粘稠暗沉的痕迹,有血液滴在地面上,一直蔓延至窗外。

一滴,两滴。

月色之下,那双银色的瞳眸仿佛也映上了一抹暗色。

……

耳边嗡嗡地响,沙耶看了看自己所躺着的地方,强撑着自己从榻榻米上坐起,顿时从大脑传来的汹涌眩晕与疼痛感让她顿时想要呕吐。

“哎呀。”

她倒在另一边干呕的同时,有一双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略带惊讶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我说为什么会这么好闻呢…”

她的背部一下子僵硬了下来,一点点扭头过去,与一双带着隐约笑意的彩色瞳眸对上了视线。

注意到她的目光,对方弯了弯眼,原本没有数字的双眼清晰地显现出几个字。

上弦,二。

“你…”

大脑一片空白,有冷汗自额角滴落,她本能地向后退去,面前的男人却又马上消失在眼前,在身后出现,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不要再往后了,会受伤的哦,小沙耶。”

他的手臂横在她的喉咙,却似乎并不是为了伤害她,而只是为了牵制她退缩的动作,她对他来说太过于娇小而得到的迁就。

与正常人完全不同的尖利手指甲在眼前飘过,她随即感到头顶传来一阵轻轻的力道。

她还没回过神来时,便又感受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后脑勺传来,她吃痛地咬了咬后牙槽,却不敢在这恶鬼的怀里做出太大的动静。

但他像是感受到了她疼痛的颤抖,一下子停止了动作。

“很疼吗?抱歉抱歉。”

他这样说着,语调却毫无任何「抱歉」的意味在里面,沙耶恨恨地闭上眼,在睁开眼时,发现他似乎在舔舐自己的手指。

“…你在做什么?”

过了这么久,对方似乎也没有伤害她的意图,沙耶忍不住问道。

“嗯?”像是对她突然出声感到十分意外似的,他的声音一顿,紧接着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不舔掉的话,不就浪费了吗?”

沙耶睁大眼睛看着他手掌上大片的血红色,忍不住伸出手往自己的后脑勺摸了过去,却被他一下子握住了手。

“不要碰哦。”

话音刚落,他便松开她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卷绷带,乱七八糟地缠在了她头上。

她僵着身子任他摆布,但这样似乎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他看起来兴趣勃勃地、像是侍弄一个洋娃娃一般不松不紧地绑好绷带,最后在她的脑后绑了一个蝴蝶结。

沙耶在这段时间里慢慢地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她是被一个眼睛里刻着上弦六的恶鬼打晕了之后再出现在这里的,现在她眼前的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变态极乐教祖则是上弦二……这条花街里,盘踞了两个上弦?!

沙耶的瞳孔瞬间紧缩,身后名为童磨的恶鬼却在此时将她转了一圈面对着他,轻柔地捧着她的脸,弯着眼眸,看似十分满意地笑了笑。

“我的沙耶好可爱啊~”

沙耶没去在意他接下来都乱七八糟地说了些什么,她摸了摸头上厚厚的绷带,直直地望着这个房间的窗外,一言不发。

这个建筑物似乎比其他的建筑都要高一些,此时还是白天,这个屋子却没有任何的阳光能透进来,她往窗外望过去,只能看到碧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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