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戏园开场,男女老少皆有,好不热闹。
羽裳买了串冰糖葫芦就席入座,轩辕铭坐在人群中间,不自在地左看右看,总感觉身后会有个人突然从位置上跳起来,手持兵器搞偷袭。
冰糖渣化在羽裳嘴里,她一开口传出蜜香味:“在找什么?”
“没有。”轩辕铭刚说完,锣鼓被人敲响,一台好戏即将开始。
票根上写着《新贵妃醉酒》,羽裳没见过贵妃醉酒的样子就买了,红色帷幕拉开,走上来了一位花旦,据说是殷烈那边有名的角。
她在台上唱了几段词,配乐欢快充满期待,后从青衣口中得知,玄宗车驾久候不至,已幸江妃宫,杨贵妃闻讯哀怨自伤,借酒浇愁。
三个“卧鱼”、三次下腰饮酒,看得羽裳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贵妃扑倒在案边,青衣默默安抚。
贵妃的伤心观众们都看着眼里,不少人为她流泪,羽裳没哭,但她与贵妃对视了一眼。
贵妃看见她瞳孔微颤,不知道是戏中的眼神,还是看见了她的眼神。
贵妃迟钝一秒,快速接过青衣手中的袖帕拭泪,由她扶进了轻纱帘幔中,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
戏就这样结束了,喝彩鼓掌声此起彼伏,轩辕铭看得眼皮上下打架,羽裳晃了晃他的胳膊:“可以走了。”
“终于。”轩辕铭一个起身恍若山川崛起,他很高,比四周的观众高两个头,像一个巨人站在中间。
羽裳兴奋跟着他走出戏园,“刚刚贵妃好像看我了。”
“可能无意扫到了吧。”轩辕铭在内心暗自发誓,再也不来看戏了,一点也不好看。
园外有人意犹未尽,仍喋喋不休讨论方才那场戏,“你们听说了吗,这殷烈京城来忆淮公子,明明是个男的,舞袖低眉扮贵妃那劲,那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贵妃啊。”
忆淮?好耳熟,羽裳继续走着又听:“其实我觉得那青衣也不赖,武将之子能顶着流言蜚语坚持下去,难得,难得。”
羽裳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秀才们:“殷烈来的两位公子,可是冷芳园的角?”
秀才们见她打扮灵俏,眉眼虽利但夹杂一丝柔光,嘴上跟抹蜜似的:“姑娘好眼力,正是。”
“他们在哪,我要见他们!”羽裳跟着了魔似的拉着秀才的衣袖,秀才瞥了一眼黑沉着脸的轩辕铭,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姑娘使不得,你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一处亭子拐进后院就是了。”
“走!”羽裳拉过轩辕铭的手,顺着秀才指的路狂奔,轩辕铭跟在后面跑,感受春风拂面,内心莫名浮起一阵暖意。
后院,夏忆淮正用清水洗脸,洗到一半感觉背后有人一直盯着他,猛然回头:“谁?”
北辰秋扶着门框,看向面前一张大花脸,笑容可掬:“是我。”
夏忆淮又继续洗脸,洗干净了手往布上一抹,开始脱没脱完的戏袍:“走路没个声响,想吓死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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