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林落致与车前子老先生都朝一个方向望去,只见一女子用面纱遮着脸,身着一身素衣,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朝他们走来,她的眼神始终落在秦正身上。林落致下意识地举起剑,秦正用手示意她放下。

那女子渐渐地走近了,车前子见着她的眼睛也为之惊叹,这双眼睛与啊溱太像了,若不是她的姿态与啊溱有所差别,车前子会误以为来者是啊溱。

她掩下面纱,指着秦正,干净利落地说道:“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秦正长叹一口气,径直地走到她身前。车前子老先生与林落致站在原地,环抱着双手,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林落致不忘叮嘱秦正,俏皮地说道:“秦正,别忘了你的血光之灾还未破哦。”上官月清回头瞪了她一眼,这才仔细地打量林落致,她瞧着这姑娘长得与秦溱溱那丫头有些相似,她狐疑地看向秦正,秦正意会到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心中所想,连忙“解释”道:“我可没这福气,有这样伶俐的姑娘。”

上官月清微愣了一会儿,她想起她初识秦正时,便被贴身丫鬟梦蝶说:“小姐与秦公子真是默契得很,无论小姐心里想着什么,秦公子都知道得真真切切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能够摸透她的心思。

从前,她的一个眼神,她的一颦一笑,秦正都能收入眼底,而如今,亦然。

秦正领着上官月清到竹林里,上官月清开门见山地说:“秦溱溱说她是我的女儿。”

秦正瞪大着双眼,他不假思索地疑问道:“什么?”

上官月清瞧着秦正一副被吓得目瞪口呆的样子,便觉得这秦溱溱是故作玄虚,骗自己保命的。上官月清被气得咬牙切齿,那些话搅得自己心神不宁的,还险些破坏了自己与臻臻的母女关系,她握紧拳头,抬起头,“既然不是,那便是打搅了。”

秦正这才缓过来,平日里啊溱的鬼点子多,她会这样说,想必并不知道真相,而是胡乱捏造的,但却是歪打正着,说出了真相。秦正知道,若是上官月清回去,定会杀了溱溱,以泄心头只恨。

上官月清绕着秦正走了一圈,托着腮,一副将他看透了的模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停止脚步,落在他眼前,放低声音地说:“你在想,你要怎么和秦溱溱那丫头片子里应外合,骗我放了她,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上官月清冷笑。

秦正知道此时就算自己告诉了她真相,她也不会相信了。

“清儿,放了溱溱吧。我会带她离开这里,你就当她死了,好不好?”秦正用祈求的语气说道。

“只当她死了?”上官月清复述他的话,“我的好姐姐,上官家的大小姐,全部人都当她死了,如今呢?她飞上枝头当凤凰,一跃成为了北齐的太后。”她的眼里写满了厉色。

“不如,你猜猜,本宫会怎样对待她的女儿?”这些话,都是逞能罢了,上官月清本不是暴戾的人,她本最厌恶这些伤天害理、杀人如麻的事,但是她对秦正是真真切切恨透了,在他面前,她只要永远张狂、永远高高在上,他就是卑微的、不配与她平起平坐。她愿意成为他最厌恶的模样,诸如现在,一副蛮不讲理的怨妇模样。

秦正愣在原地,见她要离开了,他才缓缓地说道:“若是这般,你便让上官月婉得逞了。”上官月清猛地转过身,她微皱着眉,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清儿,你斗不过她。“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她为今日之场景精心谋划了那么久,为的就是让你上钩,你当真以为,啊溱是她的女儿,若真是,为何她要现在都还未出手相救?”

上官月清将剑抵在秦正的脖间,她大声地喊到:“秦正,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信,你早该杀了我。”秦正抓住那把剑,将剑用力地压在自己的脖间,溢出了血,一层层的血溢出来,滴落在地面上。上官月清的眼睛,变得通红,她双手不受控制般地垂下,剑落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似人在伤心绝望时,灵魂堕入无尽深渊般的最后一声声响,

一阵风吹过,发出了簌簌的声响,但此时此刻,他们对视着,眼眶湿润,视线渐渐模糊。

而覃臻臻得知上官月清离开了,她打开关押溱溱处的门,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溱溱熟悉这个场面,第一次,她被关押在地牢时,覃臻臻也是如这般推开门,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之前那时的她,充满歉意,没有任何攻击性。而此时,她瞪大着眼睛,像是饥饿的恶狼在荒漠中看见一个牲口,迫不及待地想要张牙舞爪地将牲口吃干抹净。

溱溱这时候不害怕是假的,但是这时候打的就是心理战,绝不能在覃臻臻面前乱了手脚。溱溱心里叫苦,别人穿越要不就是拥有无敌神功,要不就是能遇见一个有无敌神功的护花使者,可是轮到自己,却接连两次落入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莲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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