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思绪中的姜一哲突然发现克里从一棵树后慢慢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手枪,他扭曲着脸狞笑道:“你毁了我的所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姜一哲暗暗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能动一下,但也只限如此了。看来今天要命丧此地了,可惜那姑娘几番相救。

他暗暗积蓄力量准备搏命一拼,克里持枪慢慢向前,在他受伤的腿上用脚狠狠碾了一下,姜一哲痛的浑身冒冷汗,他死死咬住嘴唇,等待最好的机会。

克里又碾了一下,眼里有滔天的恨意:“你骨头能有多硬?我会一根一根的给你拆下来,你身上的肉我也要一刀一刀”

话未说完,只听咚的一声,一块大石头砸到了他的头上,直接把他砸晕了,他满头鲜血软软的倒在了姜一哲身边。

姜一哲看了下远处,竟然咧开嘴笑了,越笑越欢畅,慢慢竟大笑起来。

又是那个女孩子,站在不远的地方,手里还握着一块石头。

她走上前来,看着笑的舒心欢畅的男人,微笑着说:“我外婆说救同一个三次,那下辈子他就是我的人了。

我回来看看你,有没有机会。”

她朝他戏谑一笑说:“没想到真遇到了。”

边说边把克里捆起来,捆完之后,她并没有离开。邻近中午了,她献出了自己的干粮,两人分着吃了。直到下午三点左右,队友们才找到他。

一有人出现,程小南就问他是不是来接他的人,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她马上离开了。

那一次姜一哲足足躺了一个月,就算如此,大家也觉得是奇迹了。他受伤如此之重却活了下来,还仅仅躺了一个月,这件事情连医生也解释不了。

等他伤好后立即去了西南那个小镇,找一个叫程小南的女孩子。

他找了一村又一村,还利用了那边的关系网,却都没有找到。他越来越慌,这是自己从没想过的事情,有名字有位置还有长相,怎么会找不到呢?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怪不得她很自信,说没人找得到她。原来是真的,自己这个见过她,了解信息的人都找不到,何况是那些从没见过她的人呢。

他按下内心的焦躁,开始一寸一寸的寻找。那女孩一大早就出现在树林,按照脚程一定是附近村庄的。他从一个点开始慢慢向外扩散,每逢休假就去那边,带着画像挨村查问,期待着老天看在自己如此心诚的份上,把那女孩再送回她的身边。

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不理解他的执着,对只见过一次的人怎就能如此放不下了?尤其是他的好友刘文硕,他直接对姜一哲说:“一见钟情,再见情深,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呢?

你是谁,你可是姜一哲啊,大院里的孩子王,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军队里的兵王。喜欢你的姑娘从北京都排到南京了。你什么时候对女孩子上过心了,你给过谁机会了?

怎么就对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忠贞不渝了呢?”

姜一哲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没见过那个女孩之前,他觉得女人都差不多,他的心思都在学习和任务上,从没有对哪个女人动过心,没有合意的就不找,他属于宁缺毋滥的那种。

以前要是有人说他,“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之类的,他肯定会嗤之以鼻。

等那个女孩出现后,他觉得女孩子差别还是多了,是“可有可无”和“非她不可”的区别,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女人,如果她要,他都想把心捧出来。

他不认为这是一见钟情,他的内心深处一直藏着一个影子,那女孩出现后,影子一下就清晰了起来。这根本不是第一次见,他们这属于重逢。

这份感情在一千个日日夜夜的思念里,在许多次的寻寻觅觅中,不断沉淀发酵,越来越醇厚越来越香浓。

等姜一哲准备扩大搜索范围,把周围四十里地的村庄再细细查找一遍时,病毒爆发了,末世来临。

银月大厦八十层的房间里,姜一哲心潮澎湃的回忆着往事。他走上前把曲乔拥进怀里语音轻颤:“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找的多辛苦吗?”

曲乔到现在还呆愣愣的,姜大哥一直找的人竟然是自己?自己就是那个程姑娘?

那件事她并没有放到心里,现在想起来也是模模糊糊的,那人的样子和名字早就忘记了。当时那人满脸油彩,根本看不出模样来,名字自己也没有用心去记,她马上就要回城里了,并不认为两人以后还会有什么交集。

何况,她真正的村子离那个位置有四十多里地,每天四五点钟去树林修炼,那一天她完全是兴之所至,跑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又随手救了一个人。

这是什么人?又为何在此打斗?她完全没兴趣。要不是看那人为了救采药老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她也许呆在树上不会下来了。

曲乔俯在姜一哲胸口心潮起伏,正觉得自己是个不道德的小偷,窃取了别人的东西,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自己成了那个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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