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栖宁和展隋玉在一边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陶雪戚见了也不由感慨这两位真是没羞没臊,不禁转头问季然。

“他们一路都这样?”

“是。”

说到这,季然也觉得头疼,不由讪笑了下。

陶雪戚哦了一声,心想真不愧是章栖宁,难过进展这么快。

她看了一眼季然,对方见她看着自己,前问:“怎么了吗?”

一脸的坦荡真诚,让人生不出一丝旖念来。

“…”陶雪戚想:“自己就不该对他抱有这么高的期待。”

“咳,章栖宁。”陶雪戚轻咳了一声,出声道:“接下来的事到底还听不听了?”

“听,你说。”话虽如此,章栖宁的眼睛却完全没有从展隋玉脸移开。

“…”

“章栖宁,你的家教没有教你说话时要看着别人吗?”

“啊。”章栖宁嗯了一声,道:“我从小散养,家教什么的不存在。”

陶雪戚头冒出一个井字。

“这丫头。”展隋玉疯狂憋笑。

还记得在宿州,臧王氏跟栖宁谈起家教时,她当时的态度可恶劣了。

现在这样,是故意在气陶雪戚吗?

“解气了吗?”章栖宁轻声道。

展隋玉叹了声果然,她每次做什么特别孩子气的事似乎大多都是为了他。

他点了点头,身心舒畅地笑了笑,拿了一块紫薯糕投喂给她。

陶雪戚受够了,富有经验的季然冲她笑了笑,道:“习惯就好。”

想了下觉得不妥,又摇头。“不…这种事还是算了。无视就好。”

季然都这么说,看来那两人真的没救了。

“唉…”

“那么太岁陶小姐,你可以继续了。”章栖宁转过脸来,脸带着狐狸一般的笑意。

准确来说她本人就和狐狸一样,漂亮、狡猾,唯有这一点和自己不一样。

陶雪戚看着她心里不由这么想。如果要比的话,章栖宁是狐,自己应该是蛇吧。

和毛茸茸讨人喜欢的狐狸不一样,凉冰冰浑身硬甲的蛇并不讨人喜欢。

“陶雪戚?”章栖宁看过来,怎么不吭声了她不会真的因为这种事生气了吧?

“雪戚?”季然出声道。陶雪戚缓过神来,摇了摇头。

“没事。那就继续吧。大概三百年前,陶家有一位当家得到了一份卷轴,面记载了献祭得到太岁的方法。”

“…陶修如。”章栖宁轻声道,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展隋玉听后不由愣了下。这个人是三百年前礼朝,他们在须弥芥子里见到的那个?

他问道:“是那个陶修如?”章栖宁点了下头,“应该是。”

陶雪戚这下倒是真意外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

章栖宁:“之前我没事找了《郑州古今人物传奇》看,陶修如的名字正好在面。恰好我们之前见过一个陶修如,不禁就留意了下。没想到他竟然还是陶家的当家。”

“章栖宁,有时候我真是佩服你,还真是什么都能找到啊。”

陶雪戚两手环在身前看着她不由道,这份运气简直了。

“巧吗?我怎么不觉得。”章栖宁道:“那是你不知道我有一句口头禅,那就是我从不信这世有任何巧合,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

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三百年前与平宁和萧楚澜有关的关系竟然带到了今世。

不光遇到了妖道龙辛泽,还有沈知舟和霍白,红蜓和司空原,现在还有陶修如。通过他还间接地和陶雪戚还有季然扯了关系。

看到人物传奇说,礼朝灭亡后他被投靠离太祖的大臣排挤,最终被贬出京。

那之后他便直接辞官,返回郑州继承了家业,没有再入仕途。

若不是被萧楚澜重用,他也不会得罪那么多人吧。

虽说让他当京兆尹是让他报了仇,但三百年前还是他们俩算计了他。

似乎还因为这个害他不得新帝重用,最终断了仕途。

“果然是来还债的。”章栖宁小声嘀咕了句,抬头道:“后来呢?招太岁是从陶修如开始的?”

“那倒不是。”陶雪戚道:“他没有用过。这卷轴被他封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匣子里,陶家的当家换代后自然也有过没落的时期。

家中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时,某一代当家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盒子,打开后读完卷轴的内容,这才是一切的开始。”

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孩童为祭,招太岁为最佳,不然则以普通孩童替之。有缘人入眼,太岁至,转世入胎,占其身,主之。

“这是卷轴的内容,从那代家主开始陶家的孩子就迎来了噩梦。

当时的陶家无权无势,更别说去拐孩子,被人发现了打死都不为过,风险太大了。于是,他便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陶雪戚漠然地笑了声。“那份卷轴最阴毒邪门的地方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章栖宁:“什么?”

“明明成功的可能很小,每次被用来的献祭的孩子却是必死。虽然不多,但招太岁的人却依然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当时的陶家当家最想要的——是钱。

他用自己的儿子换了来了一笔钱,这笔钱来路不明,但自从有了这笔钱后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

然后他便开始了第二次献祭…”

章栖宁皱了皱眉,“你说陶家用来献祭的孩童都是陶家自家的孩子,也就是说他第二次用的还是自己的骨肉?为什么?”

毕竟虎毒不食子,再有第二种选择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坚持?

“正因为是自己的骨血,所以才用的。”陶雪戚冷笑了声。

章栖宁低头沉思了下,想到一个荒谬的答案,“因为血缘?”

“聪明。”

“…真是可笑。”章栖宁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季然不明白,“什么叫因为血缘?”

章栖宁解释道:“和皇位传承是一个道理,大部分的帝王都会有这样一个意识:无论是明君也好、庸君也好,下一任皇帝必须是自己的骨血,再不济也要是皇室血脉。

陶家的当家第一次是因为没有别的人可选,所以用了自己的儿子。

但后来就不是了,他有能力去找其他孩子却不找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真是那样的话根本不会再有其他的牺牲者。之所以这么做,是他染了一种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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