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的手札,终于让苏愿明白,他这么久以来,真的就是在自作多情。
在苏愿的视角里,是他先遇见了花意,他和花意相处得非常开心,她救了他的命,教他武功,明白他的为难,懂得他敏感的心思。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喜欢上了花意,他愚蠢地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爱。而如今看着花意的手札,苏愿才明白,那些曾经无微不至的关心,那些迁就,其实都是因为他是流燚的儿子,因为花意在为自己的师父弥补缺憾。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我感动。
苏愿的眼泪吧嗒一下落到手札上,那些已经泛黄的笔墨,被他的眼泪晕染开来。
“苏愿……”公孙沫看见苏愿在哭泣,他关切地上前一步,可是苏愿猛地抬起头,盯着公孙沫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吼道:“你走开!走开!”
苏愿是个很有涵养的人,如若不是特殊情况,他是不会对公孙沫不敬的,当然,除了涉及到当年花意和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公孙沫明白苏愿一定是在手札中看到了什么,颠覆了他之前的认知,他才会这么失态。
苏愿后退一步,擦掉眼泪接着往下看,而公孙沫也不敢再近他的身,只能和他隔开一段距离默默地看着他。
云澈也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说实话他也想看看那手札里记录了些什么,但是碍于现在的情况,他只能把急切的念头压在心底。
公孙沫和苏愿才是花意心里最重要的人,那手札里必定不会有任何关于云澈的记录,云澈自己心里也清楚。
他苦涩地笑了一下,把目光看向昏迷的郁落白。
兜兜转转,他们所有人都绕不开花意师父,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花意的手札终于记录到了天机阁发生的事情,但是基本都是简明扼要的。
元晖五十一年,六月十一。
东西已经交给苏茫,我也知道了师父不愿意说出来的真相。
任务完成,我也该走了。
元晖五十一年,六月十五。
秦厌发现了我的身份……
花意的手札到这里便出现了一个断层,下一次记录的时间便已经隔了半年,时间是元晖五十二年的三月初七。
上面只写了:“他们成亲了……”
三月初七这个日子苏愿记得,是公孙沫和戚槿夜成亲的日子,而花意的手札里空缺的那一部分他也记得,并且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他们三个回到天机阁,因为花意当时用的名字是阿氓,云阿氓,苏愿喊她阿云姐。
当时没有任何人把她和巫棠教的花意联系起来。
花意被天机阁以礼相待,苏愿虽然受了娘亲苏茫的惩罚,但是后来花意和苏茫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苏愿那时候傻傻地,沉寂在自己的爱慕中,没看出来花意和公孙沫两个平日里不怎么对付的人已经互相牵绊。
直到那一天,天机阁长老秦厌在督促苏愿练功的时候,看出了他招数里的怪异,他当时很激动,平日里和蔼可亲的长老却暴躁地质问苏愿,这些招式是谁教他的。
他当时很迷茫,如实道出是阿云姐传授给他的武功。
变故就这么发生了,天机阁在很久之前发生过一次围剿魔教教主流燚的事件,当时天机阁中的五大长老有四个死在这次围剿中,只活着秦厌一个人。
他认出了苏愿使用的武功和当年流燚所用的几乎同属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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