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国庆嘛,好日子,所以前天她结婚了。”苟程光仰头一杯酒见了底。

“我去参加了她婚礼了,还给了祝福,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谢谢弟弟。”

“当时我他妈觉得脸上笑都要挂不住了,榠子,你知道吗,这辈子,我都没有让自己那么狼狈过,简直比让我跟什么老板们点头哈腰的还我难受,我以为她不知道,可是其实她都知道,可她偏偏还要对我说一句弟弟。”

胡榠沉默的看着的好兄弟絮絮叨叨。

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很努力去爱一个人的心是如何的他知道。可胡榠总还是幸运的哪一个,他对自己和幻笙的感情从来没有绝望过,因为就像幻笙醉酒后说的那样——胡榠和幻笙总是在一起。虽然哪怕说这段感情里面更多的主动是自己,可陪伴其实是相互的。

至于狗子,狗子的爱恋始终太过无望。

苟程光大学的时候因为无心本专业的学科,自己私下去拜了一位木匠师傅,学做家具之类的物件。

而她呢,是木匠家的女儿。

她比他大九岁,初识那会,她刚刚离婚。

她是个既漂亮又有韵味的女人,素白的旗袍穿在她身上更是显得她气质温婉。

苟程光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对这样的女人动心,可偏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总是叫他同学。

她叫婉洁,他起先叫她婉姐,而后便是洁。

他是大二跟师傅学习的,一直学习到大四结束,他本来还想在师傅那磨炼几年,可师傅说没什么可教他的了,不知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

想来是看出了什么吧,觊觎别人家的女儿,还能指望做那父亲的不知道?

后来他便自己创业,先是给别人定制家具,而后自己开了家具店。

生意越来越不错,于是他打着感恩的借口经常去木匠师傅的家,希望能远远的看她一眼。

师傅平时也没怎么待见他,只是之后有一次他又去送礼,师傅竟对他眉开眼笑,他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果然师傅将他带到后院,他便看到一位成熟男士同她相谈甚欢。

她对那个男人笑,那种面带芙蓉的模样是他不曾见过的。

师傅此时又在一旁说:“徒弟,你看,这人配得上你婉姐不,反正为师我是越看越满意。”

他不答,师傅其实也没想让他答。

总之后来,她同那个男人关系日笃,她与他也不在有什么交际。

不,本来,从来也没有什么交际。

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暗恋罢了。

后来又一年,大冬天,两人在街角处遇见。

他看见她,下意识想躲,可是刚一侧身,又想怎么能躲,多久才能见她一次。

他又侧回身子,却发现她已然停下脚步在看他。

她朝他微微一笑,而后走来。

寒暄了几句,她抬手帮他紧实了外敞的大衣,笑道:“你啊,还是年级小,那么冷的天也不多穿点,净想着好看了。哦,姐跟你说件事,前些日子,不是你来家里聚,因着姐这名字起的着实不太好,你叫我姐,我家那个老觉得你在喊我洁,觉得你怪不尊重我的,姐自然晓得你是什么人,所以也不愿他讲你,以后啊,你就还是改口叫我木碗姐好吗?”

心骤痛,可又不得不笑着:“好。”

他应承,可那句木碗姐终是没叫出口。

此后,他再也没有穿过那件衣服。他把它挂在衣柜的最深处,就像他把她封存在内心最深处。

终于,今年她结婚了。

师傅看人很准,那个男人对她很好。

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嘲一句,不过是四十岁的老男人罢了。

可,他要是四十,是否就能有机会跟她在一起了呢?

“啤酒喝那么多又不会醉,叫老板直接上白的吧。”胡榠看了眼一直在猛灌自己的兄弟,竟还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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