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境军营就要遵循军队的规矩,本宫是王妃,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眼下有人对本宫的侍女图谋不轨,这就不仅是本宫的私事,”闻人袭伸出手,把腰间的剑鞘拿了起来,敲打了他的肩膀,凌厉的内力瞬间压弯了他的膝盖,让他承受不住压力跪倒在地,“你说你是朝廷派来的送粮军,本宫还是朝廷御笔亲封的王妃,谁尊谁卑还需要本宫教你?以下犯上不遵军纪,依照军礼,该当何罪?”

“这……”首领一时不知要如何反驳闻人袭的话。

闻人袭收回了剑鞘,冷冷地扫视了一周,“今夜出发在即,军机不可延误,本宫暂时不与你们计较。往日锦鲤跟瑞莲都好端端的,怎么你们一来就出了事情?你们最好祈祷锦鲤在本宫回来之前还安然无恙,否则本宫就不单单让你们跪着了。目击者与施暴者就算是掘地三尺,本宫也要找出来,听懂了吗?”

她的话掷地有声,营帐中的人们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出,都低着头伏在地上,生怕这尊大佛发起怒来做出什么事情。

“你们京中来的送粮军原地待命,不得外出,直到我们归来。按照今夜的原计划,我们此时此刻应该站在沙场上征战,其余所有人到外面集合,违令者就地处决。首领,本宫希望回来的时候看见罪魁祸首是谁。”闻人袭又环视四周,冷冰冰地留下了这句话,转身走出了营帐。

在门帘放下去的那一刻,营帐里面的士兵都互相看了看对方,京城来的都在原地跪着不敢动弹,边境的士兵则迅速起身冲出了营帐,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取出装备,准备跟随闻人袭上战场。

瑞莲留在了锦鲤旁边,看着屋中留下来的京中士兵实在是无法放心,于是她坐在了一旁,寸步不离锦鲤的床边,接替闻人袭的工作为锦鲤擦拭脸上耳中的血迹。她在心中祈祷着,希望闻人袭早些归来为锦鲤主持公道。

闻人袭窝着一肚子气走出了营帐,闻讯而来的江河湖兄弟与乐承若看见她连忙询问事情的缘由。

闻人袭平复了一下心情,一本正经地看向了江河湖兄弟二人,“我的侍女被打成重伤,头部遭受重击现在也昏迷不醒,我怀疑是京中的士兵动的手脚。希望江将军留在营地守着他们。”

江河湖对她行了一礼,试图让她放心下来,“这是自然。此去凶险,王妃殿下一定要保重。”

闻人袭一手牵过云征的缰绳,微微颔首道:“我去去就来,试探一下闻人幽的底细。京中来的人跋扈异常,我的侍女被欺辱也许是意外,也许是故意为之,江将军更要多加小心。五皇兄,粮草那边也交给你了。”

“好。”乐承若也点点头,转身带着手下的姬川离开了营地中心。

羊肉的香气还未消散,闻人袭闻到那股膻腥味又止不住地犯恶心。没多迟疑,她翻身上了马,迅速离开了原地。

边境的士兵们足足有数万人,需要执行这次夜袭任务的并没有多少人,都是闻人袭挑上来的身法敏捷之人。安贡县据此不远,他们就此出发,一路向东前行。

他们身下的马匹,马蹄都被他们包裹起来,就算是疾行也没发出多大动静。夜深时分,冬天的寒冷也在此展开一丝踪迹,万物肃杀,唯有惊飞的寒鸦还在此逗留。

闻人袭没有说话,她身后的士兵们也没敢说话,一个个看着前方的道路,心中忐忑不安。

马蹄淌过溪流时,闻人袭突然在岸边停下了脚步。月光恰好斜洒下来,士兵们这才发现这并不是溪流,而是干涸不久的河床。

闻人袭指着那看起来少得可怜的溪流,“这水,上游被人取得过多,眼下有了枯竭的痕迹。它是否来自于安贡县?”

其中一个来自于安贡县的士兵立即回答道:“王妃殿下,确实如此。它是安贡县唯一一条流向西边的河。几个月不见了怎么会断流呢?”

闻人袭沉吟片刻,随后娓娓道来,“安贡县气候干燥,鲜少有水。蛊虫大多生活在那种潮湿的气候下,安贡县很显然并不满足这点。若是以闻人幽性子来看,她绝对不会想改变自己的主意,而是改变环境来达到她的所有目的。”

“蛊虫?那种东西没有绝迹吗?”

闻人袭没有深说,只是脸色变得晦暗不明。她望着那条溪流,淡淡地说:“沿着河走,我们会找到答案。全体下马,随本宫步行穿过树林前往。”

他们把马匹栓到另一侧的树林里,留下来两个人看守,其余人跟着闻人袭钻入了茂密的河岸树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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