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朕思考。”
曌皇端坐在龙椅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闻人袭与乐承荏。
如果乐承荏一开始就知道闻人袭是什么人,却依旧留她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他到底有着怎样的手段?能够对帝国瞒天过海,不仅是闻人袭的小心翼翼,只怕乐承荏也出了不少力。这个儿子,到底还有多少张底牌?他当真对皇位别无企图?
太后这时静静地说:“陛下,闻人幽不会善罢甘休,不如趁她还没有逃出曌明国境,先派人镇压一番。闻人袭所言也并非妄想,接纳她作为玖王妃也并不会亏了荏儿。如果他日闻人袭做回了帝王,荏儿可就是曌明与荣成帝国的纽带,这是一本万利的赌局。他们两个孩子也是心心相印,你何必拆散了他们?”
太后又一次选择了站在乐承荏这边,许是想到了自己年轻往事,也想到了莫皇后当年的英姿。曌皇终究是老了,有些事情总也沉不住气,似乎也忘了一开始做皇子时的低声下气,也忘了当年的赤子之心。若是莫皇后还在,又怎会让乐承荏受到一丝委屈?
“容朕想想,”曌皇又说了这四个字,语气有些烦躁,“时候也不早了,母后请回吧。”
太后见状淡淡地说:“陛下也早些回去,夜深了,风也寒了。”
“报”
就在这秋风萧瑟的时刻,一名驿站的士兵突然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八百里加急,一路冲到了曌皇的面前。
八百里加急?怎么会是八百里加急?闻人幽的兵马动作有这么快?曌皇伸出手查看军报,却看见信中所报竟与闻人幽说的话根本不一样。
这个闻人幽,割地什么的都是戏说,来曌明也是为了挑衅,她的大军早就踏上了曌明的领土,与帝国接壤的边关又一次战火纷飞了。那边守城的将领实在是顶不住来敌的汹汹气势,死守着城池已经快要走投无路了。
不知耽搁的这些时日,那边又会是如何情况?
“传令下去,江河湖江河海领兵前往边境御敌作为主帅连夜集结军队,明日一早出发,另外派……”曌皇的目光如闻人袭所料在乐承若身上徘徊了一下,又把目光放在了闻人袭的身上,“承若,你也去。”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温德妃身体一颤,莫倾衣猛地拉住了她,让她稳住身形。但是莫倾衣自己也知道,那只拉着温德妃的手也在颤抖。
帝国,曌明可曾赢过?交战的将领可有完好地归来过?
“还有闻人袭,以玖王妃的身份去。”曌皇纠结了一阵子,终于一槌定音。
虽然被曌皇光明正大地赐婚了,明日也要昭告天下了,但是乐承荏还是老大不乐意的。他拉紧了闻人袭的手腕,觉得实在是不舍得。好不容易能够留在他的身边,他想着最起码带她去玖地,而不是夫妻二人分居天南地北,去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儿臣接旨。”乐承若责无旁贷,当即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苏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庆幸乐承藉是太子不必去打仗,也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军功都是其次的,有命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乐承荏想了想,对曌皇说道:“儿臣还有一事禀告。”
曌皇没什么好气,“你说。”
“儿臣担心华耀会因此进犯,与帝国两方同时夹击,所以儿臣恳求即日领兵出发前往玖地。”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明日走吧。”说完这话,曌皇又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宴席,直接回了自己的宫殿。
向淑妃面露难色,好端端的,才回来一天又要走吗?可以说这样的局面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她们这些做母亲的如何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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