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拾忆正在办公室里整理鸡鸣县的道路规划图,王洋却突然进来跟拾忆说,林泽县令来了。

拾忆一听林泽来了,心中百感交集。

之前离开时,他心里觉得既然王鱼回来了,那么林泽肯定也能回来,谁知一直到拾忆再次出现在鸡鸣县,这个林泽仍然没有回来!

若是有林泽的主持,鸡鸣县绝对不会发生如此严重的瘟疫!

而且林泽也并不是初入官场的小白,据拾忆的了解,林泽在其他地方也做过县令,现在属于平调,做个两三年就要去长安任职,怎么在这么紧要的关头,选择了离开?

拾忆有很多话想问林泽,但是见到林泽的那一刻,却问不出来。

这林泽,虽然衣衫尚且体面,但是浑身都有种颓废的气质。

另外,拾忆还注意到林泽竟然少了一条胳膊。

“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拾忆问道。

林泽本来低着头,听到拾忆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注视着拾忆。

拾忆看到林泽的脸,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原因,林泽脸上竟然有几条浅浅的伤疤。

“林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如此狼狈?”拾忆赶紧问道。

林泽苦笑一声,声音有些嘶哑的说起了这几个月的经历。

原本以为自己出去借粮,凭借林家的面子,守仁府的知府定然会给他些面子,借他一些粮食,但是谁知那知府表面答应,随后立刻通知了与林家不对付的楚家。

结果,林泽多方游走,好不容易借到了5百万斤粮食,片刻之间,借给他粮食的粮行全部反悔。

最后林泽想求助于家主,得知楚家同样有一人,在和林泽竞争。

楚家势力大,他们林家不能把所有的资源都给林泽,于是便劝林泽放弃。

劝林泽放弃的意思,就是让林泽放弃鸡鸣县的百姓,放弃自己的政治生涯。

林泽当然不愿意,最后决定离开守仁府,去东都府。

东都府那边的知府,本身是一个大家族的成员,但是哪怕林泽许诺愿意双倍偿还借到的粮食,东都府也没有一家粮行愿意借他。

去知府的府邸,却总是被告知知府不在。

于是他就经常去知府衙门,还有一些打听到的知府常去的地方想找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林泽终于蹲到了一次,那次的确是和知府相谈甚欢,但是之后便再找不到知府的人影了。

“我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把一个知府逼的四处躲避,这当真是可笑至极!”林泽说道此处,语气颇为嘲讽。

“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拾忆叹了一声,再次问道。

林泽听到拾忆的询问,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那知府虽然躲我,但是也是个讲道理之人,那知府家的小畜生,却是不讲理。大概是我去的多了,那小畜生有些烦了,竟然派人将我断去一臂,绑起来,捆到马上,把我带到长安府,丢到林家门口!我让家主给我主持公道,他却说我树敌太多,不愿意帮我,反而说再帮鸡鸣县便将我逐出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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