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快滚回去种地吧,你们打什么账啊!”

吕布得意洋洋的骑着赤兔马在敌军营寨旁走来走去,此时城上的守将方悦气的是咬牙切齿,骂道:“可恶,不杀了吕布这个孤儿,我难消此恨!”

一个士兵劝道:“将军,您还是忍忍吧,柴将军叫我们坚守不出,等候沛公军令!”

方悦道:“沛公军令?现如今我们腹背受敌,就算有军令也传不进来,柴将军怎么就不明白啊!”

士兵:“可是……”

方悦:“不要再了,取刀备马,点齐本部50名校刀手,我今日要刀劈吕布,抢下他那匹怪马,也省的他茅坑里点灯找死!”

……

这边方悦刚刚出阵,帅帐之中就有人报给了柴武。

“报,启禀将军,方将军违抗军令,出寨与吕布交战!”

“哎呀,糊涂!”

柴武气的道:“他脑子是被驴踹了么?吕布那杆方画戟连本将军都不敢硬接,他一个裨将,凭什么敢如此狂妄与其交战?!还嫌我们这些受的窝囊气不够么!?传命,叫他回来!”

柴武的传令兵刚刚走出门不久,却见又一人匆匆跑回来,道:“报,启禀将军,方将军与吕布交战不到一合,被斩于马下!”

什么?!

柴武大惊失色!

如今他们本就是做困兽之斗,唯有固守才能让大局有利于起义军,他们如今粮草充足,且与丹水城相聚不过四十里,就算真有为难,陈平也会发兵救援!

所以这时候拼的就是耐性!

曹参樊哙现如今挺兵至商南与秦国主力军交战,若是他们放吕布等人过去,无疑是让公熊山上的秦军与其勾连成片,到时候从山道归去,与主力军兵合一处,那这盘棋就翻了!

柴武断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来人,速传蒯通蒯先生来账内议事!”

片刻之后。

蒯通匆匆走入营中,身着水蓝色长袍,头戴发冠,一副文士打扮。

此人在历史上也是响当当的策士!

同时也是起义军中的老资格!

陈胜起义的时候,他辅佐武臣连克三十余城。

在楚汉争霸之时,被派去辅佐韩信攻齐,当时辨士郦食其已经成功降齐王,可是蒯通害怕郦食其功劳压过韩信,就劝韩信进兵攻齐,变相的坑死了与自己同槽争食的郦食其。

之后他提出三分下之计,只可惜被没有政治头脑的韩信拒绝,往后逐渐淡出政治舞台。

最后曹参仰慕他的能力,对其以上宾相待,善终。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纵横家。

摇摆于多方势力,并且还能功成身退。

虽没有张仪一怒诸侯惧的气势,也没有盖聂那样凭借一把渊虹让武林泰斗乃至王侯将相提心吊胆的武力。

但就是靠着对于局势的敏锐观察力,让他一度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名仕!

只见他恭敬的道:“柴将军唤在下何事?”

柴武坐在案头,沉思道:“敌将挑衅,扰我军心,士卒连休息都休息不好,若长此以往我军必然被其包夹而破,故此想问先生当以何计对之?”

“这……”

只见蒯通呵呵一笑,道:“我等不占时地利,如今只能求人和,将军还是固守待援为妙!”

柴武道:“可如今军心……”

蒯通道:“吾以有计,将军可率军出战,在派一悍将走道去丹水城报信,让陈军师出兵来攻,到时候敌军诚惶诚恐,定然不敢在有所动作!”

柴武道:“先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可是如今军中没有可用之才,本来方悦还算个卓绝之辈,可惜被吕布斩了,若派平常将帅,我又不放心,所以这次我想自己去求援,这军中事宜就拜托先生了!”

蒯通先是一惊,然后推辞道:“将军,这万万使不得啊!我太年轻了,怎能当此重任?”

柴武道:“先生不要推辞,您有匡扶宇宙的大才,依我看,您的才能不亚于张良陈余等名仕,何故妄自菲薄呢?”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吧?

陈余用得着领兵打仗么?

张良的话……

那就是个奇葩,没少拎着剑砍人。

可自己不一样啊,自己也就嘴皮子利索,莫非还能把敌军给跑了?

只见他道:“将军,不如这样如何?我们……”

蒯通神神秘秘的走到柴武跟前,声道:依我看,这秦国是死灰复燃,最新线报,秦国守军放弃汉中,携民二十万,步军两万,战车数千自嘉陵江北上,看样子是要在武关内屯军备战,那领军的刘裕数次与项悍交锋,是个能打硬仗的主,就连章邯也死在了他的手上,实话,这沛公估计是不行了,我们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啥?

柴武有些懵逼!

柴武一时半会没有缓过劲儿来!

你那名誓尊严呢?

你不应该把诛灭暴秦当成使命么?

为何却出慈话来?

柴武道:“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蒯通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么?秦国东有王贲挂帅,虎踞洛阳,经略三川,那张耳陈余何等英雄?在那老将手中都讨不到半分便宜!现如今灾祸横行,秦军很有可能借此休养生息,凭借其庞大国力,就算耗也能把咱们耗死!”

柴武:“可是沛公如今被封盟军上将,风头正盛,我们也在此建立功勋,若投奔秦国,岂不是从头再来么?”

蒯通:“你在乎这干什么?别忘了,您可是彭越将军的老部下,如今彭越将军被撤职,您觉得您还能在这位置上呆久么?”

柴武:“那照你的意思是,我们投降?”

蒯通:“不,应当先战,打出我们的价值,打出我们的威风,到那时候在降,将军必然封侯拜将!”

柴武:“你让我想想……”

蒯通道:“不急,那在下先去一旁候着了!”

柴武:“先生请便!”

……

出了营帐后,蒯通望着摇摇欲坠的将旗松了口气。

他并不是一个拥有崇高信仰的人。

曾经他在范阳县令身边做编撰,到底也是秦吏,后来是起义军打过来了没办法才跟着造了反,像他这样无师自通的纵横家,永远都是利益为先!

自己的利益为先!

其实从一开始刘季临阵换将,让吕泽接管兵权,他就有些想离开这个地方。

他跟彭越没交情,也不会为对方抱不平。

只是他看清了刘邦麾下官吏制度存在很大的问题!

重用外戚,亲贵。

连张良那样的名仕都被他三言两语撵到千辰山帮道家恢复道统去了,向他这样的草根估计在这儿就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要么还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做买卖都讲究个待价而沽,他要等,等自己这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能影响大局的时候,倒向自己认为最可能胜利的一方!

反正也打不过,加入对方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刻钟后,柴武把蒯通再度叫回账内,踌躇不已的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道:“你的对,我不能赴了彭越的后尘,还请先生教我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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