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安静到可以听到风将树叶吹落碰到土地的声音。这道声音慕容靖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的,但是他又不敢回头去看。他好不容易选择远离她,只那一次他已经足够心痛了。
他做不到第二次伤害南风馨,那样她痛,他也痛。
他想背过身去不看她,但是南风馨又怎么可能会给他再次躲避自己的机会。
她已经都知道了啊!
“慕容靖,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是由苦衷的,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好吗?我哥他们已经都告诉我了……”
慕容靖没想到自己守护的秘密就这样被她知道了。他明白这件事一定是自己的弟弟说的,但是她又担心南风馨是故意在诈自己。
他看向慕容斐,目光中是探求,也是期望。
他希望他的弟弟没有告诉南风馨真相,毕竟现在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更何况,他才刚刚得知自己最多只能活一年,也可能只能活三个月。
但是慕容斐躲避的目光让他知道自己失望了,南风馨还是知道了。
那他以前做出的掩饰是不是都白费了,他做的那些又算什么呢?
白白折磨了两人吗?
他心中苦涩,但是他也不怪阿斐,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把这件事情告诉馨儿的,应该还是馨儿发现了什么,逼着阿斐告诉了她。
他看着面前双眼哭肿的女孩,再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只剩下心疼。
他勉强的将自己撑起,将蹲在自己身旁的女孩抱在怀中,一遍遍的说:“馨儿不哭,馨儿不哭,都怪我。”
他的双眼也开始泛红,他的本意不是为了伤害她,而是想要让她以后能够在没有他陪伴的日子下也能过得更好。
是他做错了吗?
双臂不受控制的将怀中的女孩搂得更紧。
慕容斐看着自己大哥这幅样子就知道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他们也不便在这里打扰,一把拉住君林夕的手臂就往外走。
“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会儿吧。”
君林夕本想挣扎,听到慕容斐的话之后就顺着他出了后花园,花园外面南风鸣正站在路口处。
他看着面前开的正艳的牡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注意到君林夕两人出来后,就停止了思考。
“馨儿她还好吗?”南风鸣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南风鸣没有跟着进去,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进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就等在外面,给他们二人多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们二人自从诀别之后,就很久没有一起好好的说过话了,明明是十分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命运的捉弄而互相伤害。
“兄长他应该想通了,今天之后只要馨儿不离开他,他也不会再主动地赶馨儿走了。”
看着慕容靖的表现,慕容斐知道他肯定不舍得再伤害南风馨一次了。
毕竟每次说出伤害她的话,他的心中就会感到双倍的疼痛。
“那就好,别看这馨儿表面大大咧咧,其实他的内心很脆弱,她受不得二次伤害了。
如果慕容大哥再做出伤害馨儿的事,我可能会选择让馨儿忘了他!”
张雯雯和盛老夫人的声音都很低,盛远听不见他们的计划,但是盛远表现的并不在乎。
因为他可以花钱买过来。
某种程度上说,气势盛老夫人也算是他的盟友。
盛老夫人想要控制盛洵,可也不想想,她究竟有没有本事控制,如果盛洵真的听她的,就凭借她的能力和文化,真的就能够控制这个偌大的盛家吗?
盛家危机四伏,盛老夫人的心机和胆子,都不足以控制盛家。
不过作为一把指向盛洵的刀,盛远还是很相信盛老夫人的能力的。
等到盛远走了,盛老夫人才一字一句耐心的告诉张雯雯她应该怎么做。
张雯雯听着盛老夫人的话,盛老夫人毕竟出自豪门,浸润了这么长时间了,有些事情自然比她了解的多。
张雯雯点着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张雯雯盯着盛老夫人,盛老夫人手腕上的玉镯子,耳朵上的珍珠钻石耳环,脖子上的白金项链,手指上的宝石戒指,都让她的心里感到异常的兴奋。
张雯雯回到房间开始练习,盛老夫人给她请了不少的老师,形体,钢琴,舞蹈等等的老师,希望能够将她打造的更加完美。
她确实很努力的在练习这些,就是为了能够取代苏醉。
一直到深夜张雯雯的房间里还传来钢琴的声音,再过几天就是盛老夫人的生日,到时候盛洵回来,她希望能靠着钢琴在宴会上大放异彩。
“君少爷,盛洵已经和苏醉回到蓝市”
盛远向君斯言那边汇报情况,希望能够获得君斯言的下一步命令。
毕竟现在他不能独自动手,没了君斯言的帮助凭借着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盛洵那个天才的对手。
君斯言不耐烦地接了电话,嗓音带着冷意:“我知道,资源摆在那你自己想办法,别问我。”
盛远还想说什么,君斯言已经挂断电话。
盛远有些茫然地坐在别墅大厅的沙发上,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斯言不是想要除掉盛洵吗,为什么又显得这么漫不经心的,这其中是有什么深意的吗?
君斯言在君家的老宅,躺在床上,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此刻在黑暗中异常苍白。
君家老宅人很少,几乎没有人。
君家人少,因为君家家规严,一个子孙只能有一个妻子,自然孩子也少。
但竞争却异常激烈,在经过争夺地位的战斗中,君家本家现在也就君斯言和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算是掌权者。
那两位结盟一心对付他,君斯言也从来没放在眼里过。
只不过此刻,他发烧了。
烧到三十九度,医生已经来过了,喝了药,也不见退烧,原因不明。
整个君家老宅,没有人关心他。
那两位兄弟恨不得君斯言就此烧死才好,君斯言也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君斯言一个人躺在床上,青衫去执行关于君家下面的两家子公司的任务了。
君斯言嗓子火辣辣的,很干,他穿着衣服躺在洁白干净的床上,额头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冷汗。
君斯言闭着眼睛,眼前是一场又一场光怪陆离的场景,所有的场景汇集,变成了一副地狱的图景。
他不想想起那些血腥和黑暗的事情,一点都不想想起来,但是他们就像恶鬼,疯狂挤入他的脑海。
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面对君家的那些亲朋好友时的场景,是从上到下的打量和鄙夷之色,小时候的他无权无势,父亲也不是家中的枢纽人物。
他清楚的记得那些中心的兄弟姐妹们对他的嘲讽和欺辱。
也记得第一次面对来自兄弟的暗杀,被逼到悬崖边上,他们把他的狗扔下悬崖,他看着他的狗染红了悬崖下面的溪流。
紧接着那些人逼近了他,想把他也像那只狗一样扔下去。
“”
君斯言睁开烧的通红的眼睛,打开通讯录。
没有值得他信任的朋友,他无法信任他们。
青衫不在。
君斯言找到苏醉的电话,试探性地打了个电话。
她不喜欢他,估计也不会接电话。
但君斯言还是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一会儿,最终因为无人接听而挂断了。
君斯言无力的垂下手,看着天花板。
二十几岁的年纪,此刻却如同绝望的将死之人,漂亮的桃眸氤氲着漆黑的死寂,望着天花板的方向。
死了吗?
他从来不觉得这条命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也好。
就这么结束也好。
苏醉在零系的地下总部。
零系在蓝市壮大,只不过考靠的是向人提供保镖的生意。
只不过也是有竞争的。
苏醉只是看了看零系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觉得没什么事了,才出了零系回家。
回到车上,苏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看到君斯言那边打过来的电话。
君斯言?
苏醉给那边回了电话,
君斯言闭着眼睛,忽然被手机的震动声猛然惊醒,他拿起手机,伸手接了电话,嗓音沙哑,又带着病态的不耐烦:“有事?”
苏醉顿了一下,开口道:“君斯言,你怎么了?”
君斯言睁开眼睛,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是苏醉。
他嗓子很疼,沙哑的很,声音都带着疲惫。
“醉醉”
君斯言开口,咳了两声,沉声道:“我打扰到你了吗?”
苏醉听得出君斯言那边的声音,呼吸很重,闷闷的声音听着带有无力感觉。
“你生病了、”苏醉拧紧了眉峰开口。
“怎么不去看医生?”
君斯言闭了闭眼睛,空旷静谧的卧室里,他耳边此刻只有苏醉清雅悦耳的声音,黑暗中唯一的声音。
“看了医生,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用。”
君斯言开口道,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可以来看我吗?”
苏醉握着方向盘踩下油门:“定位发给我。”
电话挂断后,君斯言闭上沉重的眼睛,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君斯言听见楼下门铃的声音。
整个老宅的别墅里面,空无一人。外面的佣人不允许进入老宅里面,因为他不信任他们。
君斯言起身,走下楼梯,打开门。
苏醉站在门外,看着穿着白色衬衫的君斯言,脸色苍白,看向她时,温柔的勾了勾唇:“你来了”
君斯言说完,就径直的倒了下去。
苏醉伸手扶住他,也已经注意到了别墅里面没有一个人。
君斯言的额头很烫。
苏醉眉心拧的有些紧,扶着君斯言回到卧室的床上,伸手摸了摸他手腕的脉象。
苏醉眉头当即缩了起来。
君斯言的病显然不是普通的病,君斯言没去医院,刚才来的医生应该只能验血和照瞳孔,察觉不出此刻内部紊乱。
苏醉将手中的医药箱放在桌子上,拿出两个白色的试剂瓶。
君斯言的病她之前经常会犯。
因为劳累过度加上饮食不定,熬夜过了人体能长时间承受的范围,脑海中还有很多令人头疼的压力。
所以药都是经常备用的。
苏醉拿出针管,轻轻将白色的试剂推入君斯言的身体。
君斯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苏醉。
上药这种事情,明明是危险系数最高的。
可他此刻并不想关心药剂是否有毒。
他望着苏醉,苏醉认真的在他的胳膊擦酒精,药剂的配比精准,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上的动作。
那双眸子他记得很清楚,澄澈干净,毫无杂质。
仿佛让人一眼望见了底,只觉得心安
她身上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人觉得心安的魔力。
君斯言感觉冰凉的药打进去之后,忽然很困。
他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苏醉合上医药箱,掀开君斯言的眼睛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事了,收起东西准备离开。
药打进去估计君斯言睡上一个小时就能够醒来了。
但是,此刻的别墅里没什么人。
苏醉看着空荡荡的别墅,迟疑了一下。
反正零系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也没别的什么事,还是等他醒来吧。
毕竟那药打进去,君斯言很难在一个小时内醒过来,这段时间君斯言会陷入深度沉睡的阶段,有人冲进来给君斯言一刀,君斯言都不会醒。
苏醉伸了个懒腰,拿出笔记本放在桌子上,登陆暗网。
既然南洲针对这他们这边动手,苏醉也就没跟他们客气,她的暗网越过地域边界,进入了南洲那边的网域。2929ggne
南洲那边不清楚暗网是谁布置的,不过苏醉感觉到了,对面的反抗挺激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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