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茏收起金光灿灿的折扇,搓着手道:“我明白了,你们特意寻找外地的有钱人,困在笼中狠狠地宰啊。”

阿青有恃无恐,直截了当地承认:“对极了,我们天天盯着外地的肥羊。”

看着殷茏怒目而视的样子,阿青哼了一声,坐到书案上,使劲一戳她黑漆漆的额头,道:“我们很少动粗,要怪就怪你不识抬举。别的男人进了茶室都乖乖地听话,偏偏你是个刺儿头,赶紧拿钱来,否则要你好看。”

殷茏被她一戳,脑子里那条名为“理智”的一根弦终于绷断了,突然一脚踢翻了书案,怒斥道:“你个混账缺德不要脸的东西,不想活了我可以成全你。”

阿青狼狈地滚到地上,美人偶、铜铃、笔墨纸砚尽数砸在身上,墨水淋淋漓漓沾满全身。在东来堂耀武扬威的多年,她从未吃过这种亏,怒叫道:“抓住臭小子,把他的银票黄金都抢过来,把人给我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

十几个大汉挥舞着大刀一拥而上,萧崇刚刚抽出长剑准备上前御敌,忽觉眼前一片金光闪烁,殷茏亮出金蛇棍,只挥了一下,十几把大刀全部被打断。

十几个大汉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全部站在原地不动了,呆呆地看着手中断刀。

萧崇也在发呆。

太邪门了。

殷茏手中明明是根棍子,一挥而出,没有兵器相击之声,没有兵刃断裂之声,十几把大刀,就像十几块软软嫩嫩的豆腐,无声无息地折为两截。

有个大汉愕然看向殷茏,鬼叫道:“金蛇棍,她是少主殷念君。完了完了,我们都完了。”

殷茏冷笑一声,左手亮出雪龙枪,抬手刺向那名大汉的肩膀。

枪尖刚刚碰触到大汉的衣服时,不料殷茏突然调转方向,一枪扎在阿青的小腿上。

“啊……”阿青惨呼一声,骂道:“你他娘的敢刺姑奶奶,卫刚,还不快杀了他。”

适才鬼吼鬼叫的大汉正是卫刚,乃是这一群黑衣人的头领。

他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道:“她是咱们庄主的主子,宫中长老都怕她。”

阿青难以置信地看着殷茏,道:“你是玉芷宫的少主?”

殷茏道:“不错,我是玉芷宫的少主,特意来查云渡恶的恶行。若想活命,就给我老实些,将来到玉芷宫总舵指证云渡恶。”

卫刚扔下手里的断刀,带头跪下,道:“小的们都听少主安排。”

阿青一手捂住小腿,哈哈狂笑起来,道:“一群笨蛋,云家倒台了,你们这些狗还想有好日子过吗?不如合力杀了她。”

卫刚是正儿八经的风云庄弟子,对殷茏的了解远远多于阿青,深知无力对抗这位少主,道:“你快闭嘴,你活腻了别妄想拽上我们。”

阿青不顾腿上血如泉涌,挣扎着爬起来,满脸嫌弃地看着卫刚等人,啐道:“一个个人模狗样五大三粗的,胆子还不如芝麻大,还不如我一个娘儿们。云庄主早就想自立门户,杀了少主正好趁机反了,你们将来都是风云庄的大功臣。”

卫刚做为云渡恶的心腹之一,自然知道主子的想法。判出玉芷宫自立门户,与通天城、云海城争个高低,是云渡恶最大的梦想,只是有心无胆。

今日杀了少主,逼得云渡恶不得不反,倒是个好办法。

杀了少主之人,就是风云庄自立门户最大的功臣啊。

利益最壮怂人胆,卫刚想象着将来风光无限的好日子,突然之间昏了头,抓起断刀跳起来,一刀朝殷茏头顶劈落。

殷茏不躲不闪,轻轻松松抓住他手腕,冷笑道:“你确定凭你的本事,能当上大功臣?”

卫刚被她笑的心里发毛,结结巴巴道:“我、我……”

殷茏脸色一沉,抓起卫刚另一条胳膊,双手稍稍用力,将他两条胳膊拧成一股麻花,在骨头碎裂咔咔巴巴的声音中,殷茏迅速飞起一脚,把卫刚踢得口吐鲜血仰面朝天栽在地上。

鸡腿男激灵灵打个寒战,躲在萧崇身后,咋舌道:“我的老娘啊,这股狠劲儿谁能比得上,公子今后要当心啊。”

萧崇身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小声道:“除了我谁敢娶啊。”

鸡腿男暗暗向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公子乃真英雄也。”

殷茏乜斜二人一眼,很快转开,笑呵呵地看着卫刚,道:“还想当功臣吗?”

卫刚脸色惨白,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适才的雄心壮志无影无踪,哭道:“别、别杀我。”

一群大汉被他扭成麻花的胳膊吓傻了,听他哭出声才回过神来,齐刷刷匍匐在地,痛哭求饶。

阿青又怒又急,大声道:“一群大老爷们儿,你们哭什么哭,丢死人了。拿起你们的武器,豁出性命拼啊。”

没人听她的话,一群大老爷们儿只想活命,管他丢不丢人呢,使劲的哭吧。

阿青把心一横,捡起一把断刀朝殷茏的脖子削过去。

但她腿伤颇重,踉跄了几步摔在地上,扬起头怒视殷茏,竟是丝毫没有惧意。

殷茏心里一动,给她上了药,裹了伤,赞道:“又是一个硬骨头,出人意料啊。”

阿青冷声道:“老娘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走到今天全凭着一副好皮相吗?”

殷茏一向欣赏骨头硬的人,先前对阿青的鄙视厌恶,化为几分惋惜之意,道:“我是一宫少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肯写下一份认罪书,供出云渡恶的所作所为,我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哈哈哈……”阿青狂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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