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的时间再次延长,方大夫一会儿偏头冥思,一会儿扭头仔细观察花在山的面色,来来回回好几次,真是把花在山父女二人的心弄得起伏不定。

特别是花在山,差点连坐都坐不稳了。

要不是花玉容站在他身边,看他有下滑的趋势,过去一把提留着他的双肩,把他按回了原位。

“在山啊,你之前没听话啊。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冷过累过?你的身体什么样儿,你没点数吗?来,张嘴给我看看舌苔。”

方大夫恨铁不成钢,通过脉搏,面色,以及花在山的气息,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的病症加重了。

但为了更严谨一些,他还是决定再看看花在山的舌苔。

花在山在他这里看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几年间断断续续,但次数也不少。

也是因为这样,双方才变成了半个熟人。

为什么说是半个,那当然是因为大家地位不对等的关系。

方大夫做事认真,为了能看得清楚一点花在山的舌苔,干脆拉着花在山来到后院的院子里。

这里光线比铺子里好,阳光明媚,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方大夫,怎么样?我爹的病没事吧?”

花玉容虽然有猜测,但毕竟没有实践,还是很着急。

“别急,别急,玉容丫头,你爹没事的。”

方大夫收起紧绷的脸色,乐呵呵的扶着花在山又回到了药堂,坐回原位拿起毛笔,蘸了两下墨汁。

“在山,你的情况肯定是比以前差了些,肺脾之前就很虚弱,现在好了,连肾也出了问题。这种情况,说严重也严重。不过,再严重,只要你听话,按我的方子吃药,休息,我保证,你的身体还是会好起来的。当然了,你这种情况,再好也有限。不能劳累还是一样的,以后在家好好的休养吧。”

方大夫说得轻描淡写,可在场三人都明白,花在山这个病,除了养,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哮病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但却是花钱的病,像花家这种家庭,得了这种病,无异于雪上加霜。

“我听,我听,方大夫,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按方服药。只是……只是……方大夫,你也知道我们是乡下人,穷得很,能不能开些便宜一些的药啊?”

花在山急切又羞愧,不仅不敢和方大夫对视,就连回头看花玉容都显得小心翼翼。

这些年方大夫对自家多有照顾,一向收费都不算贵,不过就算这样,他的病也拖累了不少人,特别是身边瘦弱的花玉容。

可他真的不想死,也怕死。

说他自私也好,懦弱也罢,花在山还是想要活着。

“听话就好,按时按方服药,早晚会好的。”

方大夫乐呵呵的拍了拍花在山放在桌面的手背,埋首刷刷几下就开出了一份药方。

花玉容第一时间接过来,看着药方上各种普通药名,真正的放心了。

“谢谢方大夫”

花玉容弯腰鞠躬,发自内心的感谢对方。

毕竟这些药,一看就是她们家这种穷人家吃得起的。

当然了,更多的是,这份药方一大部分,还是能从她家背后的大山里自给自足。

“行了,去抓药吧。这次我改了一些药,吃一阵子看看先,要是有好转,再换药方。不过,这一次,别又半年不来看我哦。太久不来,我都要以为你们换大夫了。”

方大夫说到最后,“呵呵”的笑了起来,很明显,他是在开玩笑。

他的玩笑话,却让花家父女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谁让花家没钱呢,这次来了后,下一次再来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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