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族吗？”
她声音十分沙哑粗砺，像石子摩擦玻璃一样的声音，她的语气亦很生疏，断字咬字听来，像是很久都没有跟人过话了。
仙草听到老妇人的问话时一愣，这本来是她先提问，如今却成了她被反问。
“你……是吗？”看仙草久久不答，老妇便蠕动着身子艰难地半攀爬了起来，她伸出一只行动不方便的枯爪抓住她的下摆，皱纹爬满的老脸冻得白惨一片，脸上带着急切问道。
话既然都冒险问了出口，她便是要豁出去要一个答案。
仙草倒是不急切，既然老妇人愿意开口，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只是对于老妇人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是神草，但是长在仙界仙山上，在未被点化之前都是没有记忆的，自点化后便一直待在神界白玉山中，说起来，名义上也可算是神族吧。不过仙草真的很羞愧，她的修为，真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神族。
白紫从头到尾都是紧皱眉头，也没有阻拦仙草，反而顺着她的意思，事出蹊跷，这老妇人仔细感觉亦没有狐族气息。
仙草让白紫撤了钢丝，将老妇人扶了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粘上的雪，漫不经心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紫心下好笑，如今这小师妹诓人的本事倒是跟小六学的有模有样，有鼻子有眼的，他突然也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此话一问，老妇面情一愣，微凹陷的眼珠直直地，被噎得一下答不出话来。
仙草顿时蹙眉，倒不是因为老妇的缘故，而是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太过锋利了，要问话也得分人，于是她修正了一下自己能让老妇人顺利接下来的委婉问话：“我问你是谁的时候你拒绝回答我，这表明你非常且极度不信任我，那么你让我告诉你我的身份，我也并不信你，但我相信你能够这样问我多少有一些你能确认我是谁的依据，而我初来乍到这里，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清楚，这样的问话对我而言并不公平，所以我需要你拿出一些诚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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