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对处置瑾妃一事已有成竹在胸,其间的细节并不打算说与太子,召他过来更多是意在敲打警告。虽然这次的事情太后决定代为处理了,但她想让太子明白,他此前行事确有不妥之处,又无防人之心,身为国之储君此为大忌。
太后虽措辞严厉,但越致行听得出来太后处处为自己打算。他回想以往种种,太后虽然拆散了他和端落儿,但若不是先前他惹出的诸多误会,只怕太后也不会采取那些铁腕手段。
至于今日之事,就算他没有设计抓出依樱,太后也会想办法替他处置掉瑾妃。念及此越致行不由因曾经的怨怼之意和算计的心思心生愧疚。
归根究底,太后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稳住子孙的帝位,反观自己则是身在其位却不思其政,实在没有资格去挑剔别人。
太后见太子有所动容,有些训诫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太子自幼聪颖,有些事情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也是难免,能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就好,多说反而不妙。
她声音不禁柔和了下来,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至于假孕一事,还得跟你说明白了,玉妃暂时不宜动。处置瑾妃能握得先机,但必定牵动二皇子在朝中的势力,当此之时行事须慎之又慎,端王府有兵权在手,哀家不想让更多人站到你的对立面去。还有,那个依樱,事情过后就留不得了。”
越致行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却见太后眉头蹙了起来,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舒服,他赶忙问道:“皇祖母,您怎么了?”
太后摆摆手,道:“哀家头有些晕,许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就说到这里吧。此事宜快不宜慢,你且回去等着,就这一两日,到时自会召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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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太后的传召没有等到,当日下午景仁宫却先得到了太后忽然昏倒的消息。
“你说什么?”越致行不禁愕然,向带来消息的人道,“皇祖母怎么会突然昏迷?太医可去看过了?”
来人道:“回太子,皇上命太医都去了仁寿宫,关于太后昏倒的原因和具体情况还没有其他的消息。”
仁寿宫太后的寝宫之中,东侧厢房中,一众太医正忙做一团西侧厢房中,仁寿宫的嬷嬷和宫女整整齐齐跪了一地,等待皇上问话。
据太医讲,太后娘娘是中风昏厥。皇上脸色铁青,问起太后从何时起开始出现异状,又是如何处理的。
陆嬷嬷道:“上午太后吩咐传召了太子前来,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太后娘娘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头晕。由于太后娘娘觉得是欠休息的缘故,就按吩咐老奴和碧莹搀了她回来休息。老奴听得帐子里一直有动静,只当是太后娘娘还如昨晚那般睡不好,就让碧莹在跟前候着,自己去煮安神汤了,等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太后娘娘已经昏过去了。”
皇上道:“哪个是碧莹?”
一宫女低着头膝行向前一步,瑟缩着道:“奴婢就是碧莹。启禀皇上,正如陆嬷嬷所言,是奴婢守在太后床前,陆嬷嬷离开那会儿,因帐子里并没有异常的响动,奴婢也不敢开口打扰她老人家休息。”
皇上眉头紧皱,传了名太医问起诊治的情况。据太医讲,太后娘娘的情况并不乐观,目前来看尚无转醒的迹象。而太后早有头疼的毛病,宫中上下一直小心服侍,太医院隔日就会派人前来诊视,如此突然的昏厥,应该跟上次一样是受了刺激,不过这次更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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