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弄好时天刚刚暗下去。
一身疲惫的陆安和阿衍坐在廊下围着小炉子喝骨汤。
黄泥小火炉炖高汤,静等猎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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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县里三个贼已经绑了师爷的小厮。
“老实点,我们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然弄死你!”头目恶狠狠的拿着一把尖刀抵在小厮脖子上。
“别……别杀我,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别杀我……”小厮吓得腿软,抖着声音哀求道,“你们要什么都给你……”
“走!”
小厮被头目拿刀子抵着后背敲县令的后门,看门的老头探出头来一看,笑着说:“原来是小天呀,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
话没说完,便被头目一棍子打晕了。
三人把小厮一脚踹进后门,又把看门老头拖到墙根,叉好后门。
“别杀我……别杀我……”
头目把二人拽进后门老头的小屋,堵住嘴,背对背绑了严严实实。
“老实点,别喊,别闹腾,就留你一条命。”
小天拼命的点头,惊恐的眼泪流了满脸。
三人在小屋里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毕竟是来偷东西的贼,要等到天彻底黑了才好动手。
华灯初上,天空响起来一声闷雷,轰隆隆的下起了雨。
主屋里一个丫鬟奉完茶水退下,房间里的县令扑向自己的第三房小妾,一时间被翻红浪,莺歌燕语,香恣游峰采,滴露牡丹开。
丫鬟回到自己房内后与同伴打了招呼,吹了灯睡下。
黑暗里一双眼退去笑意,露出原本的清冷默然。
夜深,丫鬟轻轻起身出了门。
在雷雨声中,丫鬟的步子轻盈的像只猫儿,一步一步向猎物安静的伸出利爪。
值夜的仆妇坐在房门口打瞌睡,丫鬟走过去那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动作轻柔的像是哄婴儿睡觉的母亲,那仆妇自然也同婴儿一般顺从的靠在了墙上,今天再大的响动也不会醒来了。
进了屋,合上房门,丫鬟站在县令和小妾床前盯着酣睡的二人。
师傅说了,怎么杀都行,杀多少人都行,重要的是县令必须死。
丫鬟缓缓举起了手里的短刀。
一道闪电亮起,光透过窗纸站在丫鬟的脸上,默然清冷的双眼,是唐衣燃。
刚要下手时听到廊下传来咚的一声,唐衣燃闪到帘子后面,看见窗纸里伸进一支细管,是迷烟。
小偷三人组在廊下探头探脑。
瘦女人在吹迷烟,胖妇人盯着廊下靠着墙的仆妇压低声音问头目:“大哥,她怎么挨了咱们一下连声闷哼都没有?不会是直接给打死了吧!”
头目伸手指探了探仆妇鼻息,“想多了,没死。你不用怕,咱们今儿是来偷银钱的不杀人。”
雨下得大,廊下站久了衣服也湿了边儿,胖妇人终于忍不住问:“这迷烟能起作用了吗?再等下去衣裳全湿了……”
被头目瞪了一眼后,胖妇人的抱怨消失在了自己嘴里,“要得风寒……”
“好了。”瘦妇人说。
三人一推门没推开,便掏出把薄刀来塞进门缝一点一点的拨门栓。
帘子后的唐衣燃当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正木着脸思考要不要把人一起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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