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为非常可疑,因为看上去他打算要谋杀李萍,而且他身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么久以来警方一直在寻找的型号为的原木带铜把的锥子。

最重要的是被抓之后,他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也就是,他承认先前的那三个人都是他杀害的。

谁也没有料想到,案子这么快就水落石出了。

这件事情本该是大快人心,可是吴警官却忧思重重。

“有作案工具,也承认了犯罪事实,看样子是可以交差了,可是这还是太粗陋了。作案动机呢?这个人没有一点作案动机啊。”吴警官对这几位手下问道,“你们有对他进行过询问吧?”

“嗯,例行询问有过,但是他什么话也不肯,这件事全是他做的,其他的无论我们怎么问,他都不回答。”徐警官道,“我们调查过他的背景,他是桃坊村的人,就住在蕾蕾的那个三岔路口附近。父母早年就过世了,职业不稳定,经常四处打工。他和王德顺、李丽一家人除了和老板之间的雇佣关系以外,没有特别的关系。他根本没有理由做这件事。”

“你们刚才他住在那个三岔路口附近?”朱一旦问。

“是的,他就住在那条路前面一个简陋的茅草房里。”

“既然他住的离那个路口那么近,那他的作案工具会不会就是蕾蕾那日丢在池塘里的锥子,还有蕾蕾的稻草人是不是也被他捡去了?”朱一旦对着吴警官问道。

“你的这个想法我们也想到过,我们去他家里翻找,却没有找到那几个稻草人,所以这件事现在没有一个准确的证据,而且我的心里现在萌生了另一个想法,或许蕾蕾最后并没有把锥子和稻草人丢进池塘里,或许她那日根本就不是无意间跑到那条三岔路口……”

吴警官低着头,琢磨着:“这个二狗和王德顺家里没有矛盾,可蕾蕾是有的。”

二狗是这个犯罪嫌疑人对自己的称呼,他证件上的姓名是陈大山。

“你的意思是,她们或许认识?”

朱一旦在这之前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因为从他之前对蕾蕾询问的过程中,从她的身世背景、成长环境,都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可能认识其他的男性。

他把吴警官的这句话细细的想了一想,发现这样联系起来看,事情的确变得十分复杂,而且可怕。

吴警官怀疑这里面有合伙谋杀的可能性。

蕾蕾和陈大山出于同样的目的,共同谋杀害了三条人命。两个孩子作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真是可怕。

“可我不明白,如果他们是一起商量好聊,现在蕾蕾已经被警方审问过了,这个二狗子不是应该逃得远远的,最好不要被人发现为好。这样的话,他或许暂时可以不被人注意,而蕾蕾这边没有证据的话,警方也迟早会放了她。这么一来,他们两个人都安全了,可他这时候跳出来自投罗网是怎么回事?这也太吸引人注意了,肯定会被抓的,那他这一被抓,蕾蕾又重新被卷入嫌疑里。这对他们两个人来都是不利的。”

朱一旦从两个人共同利益的角度分析道。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吴警官双手撑在桌上,“虽然他现在承认了,也拿出了作案工具,但是我需要他出作案细节,一个合理的情节细节。”

吴警官直接起身体看着朱一旦:“我希望你和邢酒肉能够帮我问出来。”

朱一旦和邢酒肉对看了一眼,又看向吴警官:“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询问一次那个陈大山?”

“是的,和上次一样,我们几个会在外面看着,但是我想试试让你们两个先进去。”

朱一旦明白了:“好。”

“我也同。”邢酒肉肉点头。

“我需要和邢酒肉先商量一下,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开始。”朱一旦。

“好。”吴警官让他们两个人先商量,带着几位手下先离开了会议室。

朱一旦和邢酒肉坐了下来:“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

“现在还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我知道,如果上来就让他交代作案动机和细节,他或许不会。”邢酒肉回答。

“你的没错。”朱一旦肯定她道,“他既然都肯自首了,为什么却只肯承认,不肯细节呢?”

“难道真的像吴警官所,为了蕾蕾?”

15分钟以后,朱一旦和邢酒肉走进了审讯室。

朱一旦坐下来,看到了面前的那个男生,和蕾蕾一样衣着朴素,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旧了。

他低着头,但是朱一旦依然能够观察到他脸上的晒斑,还散发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

这是一个还未成年就习惯了独居的男孩,靠自己的劳动获取收入养活自己,这样的男孩应该会比同龄人更早熟,更明白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现在的他想要负责,却不愿把自己犯的罪全部交代,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刚刚进门的朱一旦和邢酒肉。

朱一旦知道一个正常的谈话怕是不能让他开口了。

他站起来对邢酒肉做了一个挥手的手势,然后对他:“你先出去吧,我有话想单独和二狗。”

邢酒肉表现出不解的样子,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什么,起身去了监控室。

吴警官站在她旁边问道:“朱一旦想做什么?”

新酒肉微笑地:”我不好,您往下看就知道了。”

只见朱一旦走到了陈大山的身边,蹲下身子抬起手放在嘴边,做出要和陈大山悄悄话的姿势。审讯室角落里的警员站到了朱一旦和陈大山的身边,十分警惕。朱一旦挥挥手让那位警员往后退下一些。

现在朱一旦和陈大山保持着一种比较私密,也比较危险的距离。

“你的事,蕾蕾现在已经知道了。”朱一旦在陈大山的耳边悄声道。

监控室里,吴警官有些着急地问身边的警员:“他了什么?给我放大声,我听不清。”

邢酒肉则依旧站在一旁,面带微笑,没有话。

陈大山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愤怒,瞪着朱一旦,然后冷冷的问道:“她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被关在了这里。”

“什么!”陈大山一把抓住了朱一旦的衣服,他想揪住朱一旦的衣领,但固定在桌上的手铐让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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