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啼和刘念蓉浅谈了一番国家大事,突然想到这些东西还是离自己太遥远,远不如今天晚上该吃什么重要,几句话便翻了过去。
而永顺县南山道观里的赵璮,正将京中送来的密函读完,扔在旁边也不愿多劳动手指去毁尸灭迹,只缓缓坐下,将自己陷在靠腰的椅背上。天色一点点黑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伫立等待着。
赵璮仰头靠在椅子上,看不出来是睡着了还是只闭着眼睛在沉思,片刻后,赵璮仿佛知道他来了一样,睁开眼凝视着黑暗的前方,幽幽的道:“告诉赵瑄盯着信王,其余的,等我回京与平瑶郡主细商后,再做决定。”
确定赵璮只有这句话后,孟容躬身道是,便消失在了房中。是的,赵璮打算回京了,不过那也是六月份的事,那时河岸上涨,便可顺流直下直达京城。半晌,赵璮起身推门而出,站在门口廊檐下望向旁边雾霭沉沉的远山,道:“今日怎么不见她舞剑修炼。”
旁边在门口侍奉的仆从赶忙道:“今日晴姑娘并未在殿后修炼,听闻她明日要下山回家一趟,晚膳过后便去了后山。”道观三清殿后有一处偏殿,因道观人手不够,长年无人打扫,导致偏殿后院里荒草丛生,好似鬼宅,但这种景象在晴瞳来之后就变了。
她从修炼开始就极为用功,每天老道教完当日功课后,晴瞳还要自己再挥剑修炼至深夜才回房休息,因道观里只有她一位女弟子,于是便找到了偏殿后院这处隐蔽的地方。
赵璮所住的道观后方离偏殿后院呈西北角和东南角的直线距离,中间隔了一堵墙,不算太远,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听不到什么,但赵璮偏偏就能听到,可在得知此人是宋啼的小丫鬟后却按下冷意,放纵了。
今日待到晚上,居然没有听到晴瞳舞剑砍草砍树的声音,出来一问居然得知她明天要下山去。想了想晴瞳此人天赋异禀,有她对宋啼忠心耿耿的护着,他也放心许多,之后赵璮召回了蹲在宋府的翎壹,只留下翎十三在旁护卫并传递消息。
晴瞳去后山抓了好多猎物,有兔子山鸡之类的,还发现了一大窝蜂蜜,晴瞳释放出自己身上的妖狐气息,蜜蜂瞬间有多远飞多远,然后连同蜂巢一起扳下来带回去给小姐补身。
第二天宋啼见晴瞳带着大包小包的回来,还以为老道让她去当苦力了。结果发现是带给自己的吃的,感动之余,居然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一瞬间就被养老了一样,可来不及和晴瞳细细询问,只能呆一天的晴瞳,傍晚吃完饭就返回了山上。
很快就到了春分那天,宋老爷并没有去衙门,看来果然是没有收到州府传来与京城同日春祭的消息,之前给佃户发放田种的事情宋老爷只叫副管家兼姨娘的烟柳去了。宋啼闲来无事,再次和刘念蓉去喝茶游湖的时候对她说起,刘念蓉一听,分析道:“你说之前宋主簿叫你学者管家,便派你去收租,这次派发田种按理来说正是收服佃户的好时候,宋主簿又不叫你去了。”
“只能说他觉得你不需要学着管家了,可你以后嫁了人,自然是要管家的,这是为什么?”刘念蓉想,自古嫡女嫁作正妻成为一家主母,管家是理所应当的事,除非……刘念蓉不敢想,除非宋老爷改变主意,不会保证将宋啼许给别人做正妻!
她的目光一瞬间变的惊疑,饶是宋啼也觉得她怕是想到什么了:“怎么啦?”
刘念蓉道:“宋主簿若是觉得以后你不用管家,那他想让你做什么?”
这样一问,宋啼以她在古代待了十几年的思维去思索,便隐约想到了些什么,不过这些对她影响不大。古人觉得父母令,必须遵从,在宋啼看来就是愚孝,她笑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必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心中有数。”
刘念蓉肯定是相信宋啼的,她说有办法肯定是有办法,顿时就放下心来,专心和宋啼游玩了一天。时光荏苒,不管每天做些什么,感慨些什么,甚至是无聊到数着日升日落,天气还是暖和起来,到了四月初九。
从未去过府城的宋夫人,这一次力求宋老爷后,终于可以陪最争气的儿子去府城参加府试了。一大早就开始收整行李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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