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棉帕擦干了脸,拿起脂膏刮了一点点抹在脸上。要说现在女子护肤的脂膏纯天然无污染,用起来效果挺好,就是太油了些,据说那些挥金如土的氏族大家,用的脂膏唇脂效果一点不比那些奢侈品差。

宋啼照着铜镜摸了摸脸,还年轻,皮肤光滑细腻,暂时不用操心。顿时就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端详完自己的生命状态刚要叫晴瞳去厨房端早饭,半敞着的门口阿拾打起门帘进来,清冷着一张少年俊秀的脸,离着两米远都能感觉到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站在宋啼后边等她照完镜子转过身来问他:“什么事?”

阿拾才沉着气不慌不忙的回答她:“方才我在翎壹那里得知,元极被孟统领抓住送到赵公子那里了。”

简单明了,人物时间地点,过程,一句话全都概括了,不愧是阿拾。宋啼听完倒有些意外,原来不是去找小野猫了,怎么办,居然有些失落!?

“在赵璮那里?”宋啼看着阿拾,若有所思的道:“是翎壹告诉你的?”

“嗯。”阿拾点头,“小姐要去把它带回来吗?”

“……”宋啼看着阿拾,没有发现他有别的想法,“别人都这么刻意的告诉我们了,还能不去吗?”

阿拾点点头,居然说:“我也去,好久没见元极了。”

这就是非去不可的意思了。不过她和赵璮之间的关系刚刚捅破,想想要去见他,还是有点心里酸酸的,自己以后的生活会和另一个人绑在一起,尤其是赵璮这样的人,这种朦胧的奇妙的感觉,让单身已久的她颇有点感慨。

宋啼想了想唤来晴瞳,两人大致收拾了一下,带上一份老道绝对会喜欢的拜师礼,便和阿拾一起出了门。从过完正月初七,宋府里就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主要是宋煦和宋眠下个月就要参加童试,宋夫人比考生自己还紧张,一家主母每天皱着眉头,府里下人能不提心吊胆的吗。

她也没有太多心思和时间来管宋啼,等收拾完后宋啼就带着晴瞳和阿拾光明正大的出了门。此时已经快到中午,宋啼他们走在路上,能够感受到非常浓烈的节日气氛,街上不是卖花灯和元宵的,就是买花灯和元宵的,时常能碰到三五成伴的少年。

宋啼在永顺县中元节时已经深深的感受过节日的气氛了,对这些并无太大的反应,只偶尔看见一些样式新奇的花灯才会多看几眼。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道观,宋啼一路无阻的进了三清殿的偏殿,里头老道正坐着煮茶,见宋啼进来,身后还跟着晴瞳,顿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一张沧桑的脸上轻轻笑了笑道:“既然来了,就先坐下喝杯茶吧。”

宋啼也不跟他客气,坐在老道对面端起清香的茶水,抿了一口,舌尖清甜,回味悠长。她虽然不懂茶,但好坏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道长近来过的不错,茶水都如此甘甜可口了。”还记得上次坐在他这里喝茶,碗里尽是茶末,又苦又涩。

“都是托了宋小姐的福。”老道呵呵笑着,不再多言,看了宋啼身后的晴瞳一眼,道:“今日宋小姐来找贫道,所为何事?”

“老道明知故问,恐怕从一进门你就知道我的来意了吧。”宋啼放下茶杯,将话尾还给老道,从某一种层面来说,他们两个势均力敌,又颇有一种精神上的相通相惜,此时若被牵着鼻子走,那后面就没了主动权了。

老道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静静的笑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贫道打从昨天就等着宋小姐来了,就想着该如何让这徒儿顺利的归于贫道门下。”

“贫道虽然穷,但还从未求着收过徒弟……”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宋啼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这才能看出道长你不畏权财,爱惜天赋,不忍使明珠蒙尘的精神呀。”晴瞳刚开始还绷着脸集中精力随时准备拜师行礼,结果听宋啼这样形容老道,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也只是放松了不少,勾了勾唇角而已。

老道知道她在打趣自己,和宋啼又简单的说了两句,便算是收下了晴瞳,道:“之前在我门下只有一个徒弟,你也认识,他叫刍纠,入门后当称呼他为师兄。从明日起,你便要住在山上,每天跟着为师学习,只有休息的时候才能下山。”

至于休息的时候下山做什么,就归宋啼管了。晴瞳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随即便跪在老道跟前,喊了声:“师父。”送上晴瞳为她准备的拜师礼。

老道也毫不客气的笑纳了,打开一看,顿时眼中的笑意浓厚了许多,那是一沓的银票,拿在手里,仿佛拿住了整个道观的希望,看晴瞳的欢喜之心瞬间就超过了他的亲亲大徒弟刍纠,自然,连带的后面功课训练都比刍纠多上许多。

而银票从哪里来的,宋啼只能说羊毛出在羊身上,多多少少都是赵璮决定的。至于拜师仪式,肯定是没有的,开坛祭祖哪样不要钱,跟着他学上一段时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何必再大张旗鼓。

宋啼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只有学到的才是自己的。因为要回家收拾东西,晴瞳就没有留下,打算今天回去和小姐再亲近亲近,明日才搬到山上来。

谁知从偏殿出来,宋啼便去了道观后院,阿拾已经等在那里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