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看在寒玉君这么想与孤单独相处的份上。”

展肃猛地想起了在沣江边,许断云幻化的姬婉晨说过他们二人并无夫妻之实,难道女帝是为了白浅凉?可刚刚看二人毫无交流,似乎并不相识。

“寒玉君明日要去地璜国了吗?”

“正是,本欲直接去地璜国,没想到在天丰国耽搁了些时日。”

“明日,寒玉君把轻霜也一同带着吧。”

“轻霜?”

“正是,轻霜本跟随子青习学音律,孤想着他年纪终归还是小一些,跟着寒玉君去下界开开眼界也好。”

“好。”“帝王招”一事,既然女帝不愿提,那么展肃也就没再追问,到了下界再暗自查探也可。只是不知这女帝,让他带着白浅凉和陶轻霜一起下界是否有别的意思。

其实最近,展肃心中一直有些疑惑,他与姬婉晨一同长大,虽未明确向姬婉晨表白过心意,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是了解的,更何况姬安荣一直有意将展肃培养成姬婉晨最可靠的同伴,让二人从小就一同在三十三位帝师那里听训。自从神魔大战姬婉晨身受重伤被自己救回来后,面前的这位女帝似乎就有了变化,虽然二人业已成婚,但她对自己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如今她对自己时而嘘寒问暖,时而不理不睬,让人实在捉摸不透,儿时虽然二人不是黏黏糊糊的相处,姬婉晨还时常捉弄他,但与现在的相处模式真是大不不同。不过女帝身受重伤的事情,让他内疚不已,自己承诺的要保护好她,始终是食言了,因此女帝后宫的事,他从不过问,虽然他自儿时就认定姬婉晨不会是一个博爱的女帝。

“白浅凉”并未听到女帝与展肃的对话,她还在回味第一次见到的这个妹妹,看似毫无心机的样子,和她想象的似乎很是不同,她感觉这个妹妹很是单纯,心中突然涌出了很多的愧疚。毕竟自己是在母皇膝下长大,这个妹妹在暗无天日的深海之中,过得一定很辛苦,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女帝之位给她这位妹妹也未尝不可。

此时,姬婉晨脑中突然闪现出寒玉君展肃的脸,展肃——已经与姬念云成婚了,这是事实了,自己不应该在习惯性的想去依靠他了,以她对展肃这么多年的了解,她知道寒玉君不会背叛自己,只是就算她把母皇和白浅凉一众人等救出来,她和展肃之间也只能止步于此了。想到这里,姬婉晨心中猛得一紧,只是她此时已无暇顾及这些情绪,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回到雅文苑,姬婉晨见到了白羽,他现在成为了姬婉晨与狐族重要联系人,她需要有人在缥缈间留意姬念云的动向。

“白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缥缈间有何动向?”

“回禀陛下……”

“无须如此,还是同从前一般唤我‘世子’即可。”

“遵命。”白羽一改往日的讪皮讪脸,一脸严肃认真,“近日并无魔族中人到访缥缈间,也无其他甚为重要之事。只是最近女帝陛下比较宠爱新晋的良人陶轻霜,现已被晋为公子,搬离良人居所琼轩,入住了品竹轩。传闻他是入主六宫的热门人选。我曾远远的看过那位良人,气质清净,确如传言般与寒玉君十分相像。”

“与寒玉君十分相像?”

“正是。那日寅级评试,月朗、风清、露重三位仙界便将赌注押到了这位陶轻霜的身上。”

“赌注?什么赌注?”姬婉晨一脸震惊之色。她印象中的缥缈间仙君们行事不说一板一眼,但也决不会有赌博这种陋习出现。

“据说是烟微仙君从尘劫所轮回了一趟,带回来的新鲜玩法,仙君们认为大战已结、四海升平、魔族臣服,他们也甚是无聊,于是聚在一起喝酒,喝到兴起时,从尘劫所中任选一个门下届历劫,看谁的运气好或者看谁比较惨……”

“放肆——”姬婉晨十分愤怒。因四海生平,仙道玉律又十分完善,缥缈间的神仙们多年来无事可做,平日里下棋、斗诗者甚多,但因姬安荣御下严格,倒也没出过太大的乱子,之前与魔族大战之时,姬婉晨就隐隐的感觉缥缈间的整体仙力与魔族魔力缩小不少了距离,本打算战后好好整顿缥缈间,没想到如今这个好妹妹当政,竟然完全放任不管,弄得缥缈间乌烟瘴气,尘劫所竟成了仙君们玩耍的工具。

“此事,寒玉君有何作为?”

“寒玉君似乎不知缥缈间这种风气泛滥,他手下众多仙官还同之前一般自律自省。”

“你说那陶轻霜和寒玉君十分相像?”

“正是,言谈举止十分相像,或者是与之前的寒玉君十分相像,但不若如今的寒玉君冰冷,他在女帝面前甚是爱笑。”

“冰冷?”姬婉晨从未将冰冷一词与展肃联系在一起,在她面前的展肃从未冰冷过。不过,最近与他相处,似乎是个冰冷冷的人,不管是习剑还是点拨,从不愿多说一句话,也从未多看别人一眼。“明日,我仍会继续跟随寒玉君一同下届游历,你继续在缥缈间留意哪些仙君染上了陋习,哪些仙君洁身自好。”

“是!”白羽说完,退下了。

“白浅凉”要休息了,刚刚升腾的内疚之心、让位之心,现在已所剩无几,感情上觉得对不起妹妹,但是三界的平安始终是姬婉晨的使命,决不可擅动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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