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一魂不守舍地背着花如烟的尸体回到了孤儿院。正值午夜,孤儿院的人都已经睡下,只有林简一背着个死人在院子里晃荡,有些诡异。
“如烟,你说过这次战事结束,就陪我一起调查我的身世的,你食言了。”
“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重要的人死之前,总是要留着一口气给别人留下点话的,但是你没有,一声不吭,就像你平时一样……”林简一一天的眼泪不知道流过几次,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还有些哽咽。
“记得……记得小时候……”林简一实在说不下去了,呜呜哭起来。
战事赢了,白宇司赢了,多少人的性命保住了,但是你都看不到了。该怎么算账呢?没了一个花如烟,但是天下太平。可是林简一不想这样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算,干脆也就不算了,放任自己悲痛欲绝。
真当自己不知道吗?你早就跟白宇司串通好了不是吗?那一千精兵从来就不是让白凌交出位子的筹码,更不是阅兵的展览,从来就是为了这次战争去的。转移朝堂内部的视线,好让白宇司做他的事,铲除掉白凌的势力。
这些话林简一如今也没地方询问真假,只好看看星星月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对不起啊,白凌跑了,不知道你的任务算不算完成。要不是师父及时来拦住我,我大概就跟这个世界一起毁灭了。
白凌刚刚消失时,林简一想要拼尽所有,想要将法力全部散出去去寻找白凌的所在。当时的林简一已经彻底疯魔,愤怒是一把绝配的钥匙。
这时候,全老出现了,没有说一句话,拥抱住了他亲爱又可怜的徒弟。
林简一也逐渐冷静下来,在师父的臂弯里放声大哭。
“师父……师父啊,花如烟……花如烟他……!”林简一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有只言片语的哭嚎。全老依旧没说什么,只是抱着她。
过了许久,哭声渐渐止住,林简一已然睡去。全老也恢复了白宇司的模样,轻轻拍打着即使是在梦中还是在啜泣的林简一。
林简一再次醒来时已至夜晚,但眼前的家居陈设有些让她摸不着头脑。最后一个看到的是师父没错,师父什么时候有了这样豪华的房子?但林简一现在满脑子都是花如烟,顾不上细想这些,她只想尽快将花如烟入土为安。
林简一踏着月光找到了那棵树下的花如烟,月光透过树叶缝隙碎了花如烟一身,好像花如烟只是睡着了,林简一只是来叫醒他的。
林简一就这样带着花如烟来到了这所孤儿院。半夜,很符合氛围,不会打扰这里的孩子和老师,也不会让花如烟不能再看看这里。这就算是回过家了吧,林简一心想。
天快亮的时候,林简一听到已经有老师要来了,带着花如烟抓紧离开,送往除妖人那边。花如烟的荣光属于除妖人,他就是为除妖人而生的,就算是离开,也该以除妖人的身份离开。
“交给你们了。”林简一的声音沙哑,一名除妖人依稀辨认出是这句话。
“林小神您放心。”
花如烟的葬礼很隆重肃穆,没有吹拉弹唱,只有一件件黑白两色的服装,和有着不小来头的各路人马。
林简一现在身份非同一般,葬礼上的来宾都对她议论纷纷。时不时的会有人来给林简一打个招呼,说声“节哀”,林简一都是礼貌回应,不做过多的纠缠。她没心情去关注社交,没有力气去分析每个人的来历,她连自己的未来都不想去思考。
去找自己的来处吧,就像从前跟花如烟许诺的那样。也许自己的族人还有留下来的呢?也许自己并不孤单呢?
葬礼上,全老也来了,但期间只跟林简一有话聊。他跟林简一解释说,嫌弃别人太过世俗,自己瞧不上。
“那您还来参加葬礼,谢谢。”
“傻丫头,那不都是为了你来的。雪族的事你要是想搞清楚,最好自己去看看。”
林简一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师父,说:“您怎么知道我要去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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