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过奖，我也没有想到您竟然是白凌的人。”
“我不是谁的人，”栖骙脸上淡然，轻声说道。这话估计是没几个人信的，在朝野之中，不站队的人不会好过，没有中立，只会是两边的人共同挤兑自己。“如果硬要说的话，算是吧。”栖骙自嘲般的一笑，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简一有些疑惑，门外的锦沙知道这是栖骙后也走了进来。
“我永远站在妖界这一方，只是白凌大人刚好符合我的要求罢了。”栖骙解释道，锦沙倒是一脸气愤，怒道：“白凌符合？王殿难道就想为害妖界了吗？”
栖骙接受锦沙任何责问，毕竟锦沙是被他刺伤，正如同他曾悲悯地看着血海般的战场一样。
“如果可以，我本想过田园生活。锦沙姑娘，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上上任神威将军？”
“我记得！”锦沙正在气愤当中，只甩下三个字。
“五十年前的那场战役，王殿带着神威将军直入雪境，作为将军，他要去开路。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神吧，”说着，还看了看林简一，但林简一当时只不过是个婴孩，什么都不记得，“他没有手软，杀光了神周围的守卫，但在最后向神的最后一刀却出事了，神发怒了，首当其冲的是那位神威将军，光荣战死。”
“这我知道，他是一位勇士……”本想继续夸赞两句的锦沙见被害者林简一就站在一旁，没有继续说下去，诘问栖骙：“那又如何？”
“他是我哥哥。如果当年我能跟他一起去的话，就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活得太安逸了，不愿意去跟他做这样总要逼迫自己绷紧神经的事情。”
“可你还是成为了将军。”林简一说。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做不到他当时的乐在其中。他的心愿是治国平天下，虽在战场但不想让妖界再经历战乱，虽在官场但心系百姓安危。他勇猛、果敢，是多少人心目中的好将领，我永远比不上他。”
“你在替他活着。”林简一补充说。天天做着自己并不热衷甚至有些讨厌的事情，这样的日子该是多么枯燥乏味且辛苦，但他都忍耐下来，并且竟然成绩不错。
栖骙笑笑，没有回答这个“替谁活着”的事情，他觉得自己配不上。
“妖界的安全是他的理想，所以锦沙小姐，对不起。”
此时的锦沙听了他前面的遭遇已经气解了大半，但还是没心情理会栖骙，栖骙也不介意，接着说道：“锦沙小姐如果死亡，就会让锦临深手中的军权失去不少，对于整个朝堂来说，这是好事。”
“你担心我哥会篡权？你跟了他这么长时间还不了解他吗？”
“大将军心思单纯，正因如此，才容易被他人利用，更容易成为祸端。而且，锦沙小姐如果在此时死亡，除妖人不会不担责任，战事主动权也会交到妖界手中一点。我站在白凌这边，有徐行之帮衬更好办事而已。”
锦沙没话说了，听起来确实是都为了妖界好，难道自己真的应该自杀？锦沙矛盾的心理驱使她走出这闭仄的小庙，想要出去透透风。刚出去，就听到了有人倒地的声音。好了，她不用纠结了，是栖骙自尽了吧？将军身死，比她这小卒死了要有用得多。
不对，她怎么开始这样功利地想问题了？锦沙第一次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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