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恨恨出声,让身旁的郭开与郭进心底暗笑,却让赵葱惊诧莫名。
这怎么还能扯到将军身?
“接着说下去!”不等赵葱起身为李牧和北军分辩几句,已经为此事定了性质的赵成挥手止住了他,转而对郭进说到:“你不要怕,给寡人接着说下去。”
“是,有王在,小人什么都是不怕的。”郭进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嚎哭竟是止住了,嘴条也越来越清晰,“说到当日晋阳陷落之际,其实我就在军中,对晋阳城头的火光看得十分分明。”
“那你为何不救!”
赵葱义愤填膺,总算找到机会怒斥出声。
“不是小人不救,是救不了啊!”似乎是想到了当日的惨状,郭进又哭了起来,“晋阳的喊杀声,远隔数里之地都传了过来,小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许是敌兵偷袭入境,于是立即传令整军救援。
“小人虽然武艺稀疏平常,但心中只有一念,王将晋阳交付于我,那小人就是死,也要死到晋阳城下!”
“多余话不必再说!”这么说着,赵成看向郭进的眼神却分明有了几分……欣赏,“只说为何救不了!”
“是是是,小人一时激动,多说了两句心里话。”郭进哪里看不出赵成其实还是想听的,“但小人穿戴齐整出帐之后,却蓦然发现,整座营地,除了小人自带的亲兵之外,竟然没有一位将军依令整顿军马,反而三三两两聚在帐前嬉笑胡闹。
“小人疑惑不已,就问他们难道看不见城头的火光,听不到城中的哀嚎吗?可他们却说……他们却说……”郭进再次嚎啕大哭,那场面,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不要哭了!”每次说到关键点,这家伙就哭一场,一次两次倒还真显得情真意切,多了就让人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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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本就不是耐性多好的君主,此时已经到了暴躁的边缘。
郭开深得君心,此时连忙给表演得头的郭进递了几个眼神,让他见好就收。
得了叔叔的示意,郭进又抽噎了几下,总算缓了下来,对面色不渝的王继续道:“他们却说,那分明只是小股盗匪作乱而已,晋阳守军自己完全都应付得来,根本不必插手,这大半夜的,还是早点回床搂着小娘子睡觉才是正理。”
这话的确是有,但究竟出自何人之口,想必不用赘述了。
而这样一句极度欠抽的话语一出来,果然收到了极好的效果。
赵成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郭进,指着这个方才还是他心中的“忠臣良将”破口大骂:“军营之中居然带有女眷,你这个主将是怎么当的!”
“小人有罪!小人有罪!”虽然被踢了一脚,但郭进的脸却丝毫没有怨愤,诚惶诚恐地爬起之后又跪到了赵成的脚边,连连磕头认罪。
郭进心里敞亮,王虽然看起来是怪罪于他,但实际,这晋阳失守的责任,如今已经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了。
剩下的,就是将脏水继续泼给李牧和北军,直到他们洗都洗不干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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