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公自己说的话难道忘了吗?许相公前一刻才信誓旦旦的说,小王的负屃是宫中独制的天下独一无二的,供状之上又点明是一翠玉负屃。如今小王拿出实证许相公又不承认了?难道这物证必得有利于许相公才叫物证?非得为你许相公所用才叫物证?我倒要问问许相公,此前言之凿凿的供状如今到底是真还是假?那寡妇赵氏又真的确有此人吗?”

赵端贤此话一出便是坐实了所谓供状全是虚假,是在逼着许谓去承认这供状是假的,好撇开干系,防着引火上身。

许谓也是无法,明明费尽心机查不到的物证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明明是治赵端贤私德不修罪责的关键证据,如今倒成了证明供状不实的铁证。

到了这个份儿上,他既不能承认供状是假也不能再肯定供状是真,便只道

“八大王切莫含沙射影,一应供状乃是刑部所出,自是……”

“自是与许相公无关?难道许相公真的就毫无责任吗?臣请官家还臣一清白,切勿使臣在陆家与天下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官家却并不说话,只把那负屃递还给了齐春华方才淡淡道

“宝郎此话有理啊!许相公,这事儿是你们要查的,供状是你们递上来的,如今所查所述不实不尽总得给个交代吧?”

许谓连忙磕头只慌张说道

“臣,这臣也不知啊……臣只是依奏折与供状所言,来请官家裁决的。此事与臣绝无干系啊!”

官家一手插着腰一手撑在案几上,略略嘲讽的笑道

“好啊!好一个不知道,不知道就敢写奏本参朕的弟弟私德不端吗?今日若不是小齐娘子在此,宝郎这傻孩子又扛着不说,这事情便成了真了?许相公,构陷亲王是何等罪名不需要朕同你说吧?”

“臣确实不知啊?还请官家明察!”

“明察?怎么朕这儿成了开封府了,来啊!着户部,刑部,还有武德司一同协查,查不清楚,提头来见朕。”

内侍刘省得了令便直接出门去了,谁知道门槛还没迈出去殿外的小黄门便通报道刑部侍郎董承在求见。

官家招了手,刘省便暂时停在了殿门旁迎着董承在往里进,这董承在身材微胖又是个不慌不忙的性子只捧着一沓奏章缓缓跪下只道

“臣请圣躬安和否?”

“安,你来的倒是巧啊!”

董承在挽了挽宽大的红色广袖起了身却只是笑着呈上奏章,“臣不知官家说什么巧事,臣是来出具依赦宥条格重新整理的犯科官员之赦免与录用一事的。”

官家也不接奏本,刘省便摆在了案头,官家拍着桌上那纸供状问道

“这是你们刑部出具的供状,如今这案子证供不符,各家讲各家的理,朕倒要问问你们是怎么办的差事?”

董承在微微皱眉,不解的问

“官家说的是什么案子?供状都传到您这儿来了定不是什么小案啊!怎么无人告知与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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