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帛纹!悯溪瞪大眼睛。

“这是我给你的。”帛纹还是看着店铺,“幸好你今年来了。爷爷老了,过几年,恐怕我给再多钱,他都不会出摊了。”

顷焉轻笑:“他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啊。而且每个动物只做一个,小时候,我们还为这个吵过架,我……”

帛纹截住她的话:“你别误会什么。只不过那时候我们说好,一年一个人有鲤鱼,我多拿了一年,还你而已。现在真的两清了。”

“好。”

帛纹转身走了几步,背对顷焉:“那个叫墨丢丢的小姑娘。她刁蛮一些,你……”

顷焉行礼:“恭送谷主大人。”

更深露重,帛纹走了许久,顷焉还站在那里。

悯溪悄悄回去了。

往后几日,悯溪极力表现出贤良淑德,几次躲过顷焉摸她额头的手。

九月十五,柒晚大人要现身了。

辰时,外面就开始敲锣打鼓。

悯溪捂着耳朵也不管用,闭着眼冲窗户方向扔一个枕头:“吵死了!”

其声之大,客栈皆闻。近辰三人陪着笑向来回路人解释,自家小姐不是不信神,一定不是在说柒晚大人。

悯溪在里面满意得接着睡过去。

顷焉已经派人早早去占了前排。悯溪睡眼惺忪过去,歌舞刚刚结束。

一阵地动山摇,台上上来一个两人高的“人”,双手极大。下面一片嘈杂。

“大家莫慌!这是我国祭司设计出的机关人,模仿的是上古时期的石雕人!当时,获得神力的石雕人得到了行动的能力,他们会不惜一切回到柒晓大人身边!现在由他请出柒晚大人!”

说话的人眼光无意落到第一排的女子身上,她坐在帛纹身边,想毕就是凤犀了。

“石雕人”每走一步,地上都抖三抖。

它走到凤犀面前,向她伸出蒲团大的手掌,凤犀由侍女扶着坐在它手上,被高高举起。

一片欢呼。

可是它没有停。

它踏过第一排,踏过第二排,一脚下去,椅子统统粉碎,吓得人们纷纷逃散。

它停在悯溪面前。顷焉等人叠罗汉一般护住悯溪。

它手指一弹,几人统统飞了出去。然后它向悯溪伸出另一只手。

“放肆!”悯溪由吓转怒,拔起头上金簪,狠狠扎进它的手掌。

“石雕人”的双手是用来接送凤犀的,自然做得比较柔软,悯溪一用力就把金簪戳了进去,她再一拉动,金簪搅住它身体中运转的机关。

它停住了。

众人哗然。

“这这这!”方才讲话底气十足的人在才敢探个头,“这怎么回事!”

一个小厮跑过来:“老爷,祭司台的大人们说,机关向他们操作的相反方向动!怎么拉都不起作用!”

那老爷踢了小斯一脚:“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快把他拖下去!”

悯溪把几人挨个扶起来,查看下伤着了没。

悯溪:“管事的人呢?出来道歉!”

帛纹在第一排镇定坐着,此时转过半个头:“伤得重吗?”

顷焉抢着说:“无碍。这点小事,不要搅了典礼。”

帛纹点点头:“好。”

“石雕人”虽然停下来,它的左手还举在空中。凤犀还在它手里。

凤犀从它的手掌上小心站起来,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水袖一挥,竟开始跳舞。

迎着阳光,看不太清凤犀的眉眼,但那冰肌玉骨透明一般,光雾悬浮在她曼妙身姿的四周。举手投足间,已经要融入那轮太阳中。

喧嚣声渐渐消下去。

神节其间,冰湖是开放的。顷焉随便挑一天,包下座画舫。

对于从小长在大漠的悯溪来说,画舫看上去真是美,尤其是里面的人,进进出出,画一般。可惜,等她真的坐上去,胃里翻江倒海,只能呆在船舱里。

船停了。

悯溪大喜,手脚并用蹿出去:“到岸了吗!”

并没有。船头站着顷焉,对面的船头站着……帛纹。

悯溪在心中翻个白眼,又是她!

悯溪连忙站直身体,把不知所措的顷焉拉到身后,给帛纹行个礼:“抱歉。”再戳戳顷焉,小声,“吩咐船夫绕过去就好了。”

“可是!她是逆行!我们没有错!”顷焉声音又小下去,“丢丢从不为什么大人,什么侯爷折腰。丢丢的船,不可以给有错的人让道。”

帛纹身边一个人喊:“喂!有错的人是你吧!谁打破咱们柒人谷这么多年的规矩!咱们谷主大人这么多年对你以礼相待!你个……”

悯溪冷冷:“谷主大人原来是这么教导下属的!”冲着船夫,“老李,我不想坏了心情,绕道也罢!”

悯溪抱着顷焉:“我早就知道她是你姐姐,这让路不算什么,就当是我送她的见面礼,毕竟长辈嘛。”

顷焉从她怀里抬起头:“早知道?是那晚吗?”

悯溪马上:“哎呦!我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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