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安静地叫人害怕,原先对陈子尚的事津津乐道的人,自他被带入大理寺后也渐渐少了起来,京中的消息传的快,一丝半点风声就足以叫人们瞬时改变自己的态度,他们对消息趋利避害的反应几乎已经转变成了本能。
谁都知晓此事已经不只是信国公府的笑话了,再关注下去只怕要惹祸上身,所有的消息都一夜沉寂,悄无声息。
夏竹溪一直待在家中并不出门,好在与她交好的人也不多,因而也不会有人着意向她打探事情究竟如何,也算替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秦霄然今日难得得空,非拉上夏竹溪去辅国将军府,说要看看何箬竹的嫁妆绣的如何了。天气炎热,夏竹溪推脱半日实在不想出门,只是拗不过秦霄然的兴致高涨,还是被拉了出去。
她在马车里被闷得心慌乏力,到了何箬竹的屋子里恨不能躺下才好,“正巧,我这屋里刚起的冰块,这儿也有现成的摇椅,让人替你搬过去你躺着歇息吧。”
何箬竹是知道她的,原就不喜欢出门,天一热就更加懒怠,她又是个不能被闷住颠簸的,今日前来定是被秦霄然拉来的。
夏竹溪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大有,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爬伏在桌前。
“她这一时半刻缓不过来,你还不如上些凉的东西给她压一压。”
“稍待吧,已经遣人去取酥酪了。”这两人来的突然,早上刚叫人来问她今日有没有空闲,下午就自顾自地过来了这里,弄得她有些手忙脚乱,“姐姐早些说要过来,也不至于让我这样忙乱。”
“我这也是一时兴起,顺道过来看看你的女红。”秦霄然见她一面说话一面去收桌子上的女红,忙伸手拦了下来。
“特意来看我的笑话吧?”何箬竹哼地一声,将针线篮往她面前一放,“看吧。”
何箬竹的婚事是辅国将军亲自替她定下的,是跟随他十多年的副将的幼子,往上数一数也勉强算是出身武将世家。那人今次还去考了武举,虽说名次差强人意但也比一般的无所事事的世家子弟好上许多。
都是武将出身,自然对何箬竹的针线没有那么多讲究,她能将嫁衣绣完已经很是勉强,如今又要她去做这些香囊扇套,实在是很为难她。
“你这手艺莫说旁人,连我都有些看不过眼。”对方是在军营里打滚的,身上不佩那些东西,也幸而他不佩那些东西,何箬竹才能随意绣个枕套之类的应付,“不说摸上去扎手,这看起来也不大像鸳鸯吧?”
夏竹溪侧着头眯着眼睛听两人说话,听见秦霄然憋着笑说话也即刻来了精神,伸手去拿她手上的东西,皱眉看了好一会才道,“这东西带过去只怕要惹笑话。”
“他家不会。”何箬竹对着这东西也是一阵发愁,人家家中虽不看重这些,可这太不像样子也不成,“就这个绣样,我绣了拆拆了绣,折腾了快五六日了,这还算这几日里绣的还成的。”
她瘪着嘴抱怨,“实在太难了,叫我下厨或是做别的什么都成,写百福图也成,偏让我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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