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要在苍山歇整之后,再行离去?”士兵跪在地上询问着。
北莫尘收起手中的纸条,看向那一身白衣的男子,男子拱手致谢,却未有只言片语。
他摆了摆手:“不必,即刻启程回皇城!燕王仍旧有些余孽需要肃清!”
“遵旨!”
北莫尘的目光飘到那雾气缭绕的山间,晨光照耀下,终年雾气不散的山间,好似多了一层保护膜,让人没办法看透。
她是安然的,探子来信,此刻的她产女无恙,那样变好,她会和那个男子白首偕老的。
那个自己永远不会称作兄弟的男子。
世间的事情,该怎么有个尽头,他如愿踏上了王者的道路,权利、王位,每一样都如期在他的掌握之中,可偏偏,他失去了那个愿意陪伴自己左右的女子。
北莫尘收回目光,不再回头,有些路既然走了,便要好好地走下去,有些人既然见不到,也不必再见!
“公子,那群百姓已经按照计划,关在了山洞中,洞外把守森严,只等解药研制出来了。”
“好,王石,你且先去安排兄弟们歇息一番。”
王石刚拱手,话还未说出,眼前的人早已不见了踪迹,王石笑了笑,他知道教主去了何处。
“小一,小一!我回来了!”张舒急忙跑进屋内,并未来得及看那床边摇篮中的娃娃,只是得知有刺客偷袭,心急如焚。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感觉没了一条命!”燕语默噘着嘴,“给你生孩子,怎么就如临大敌,差点小命不保,你可倒好,白白得个白胖的娃娃!”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全,险些让你们丢了性命!”
“就是你不好!下辈子你来生,我可不生了!”
张舒俯下身,抱着床上的女子:“好好好,下辈子我来当女子,可好?”
燕语默鼻尖一酸,眼泪刷的流了出来,这么多的时日过来,自己总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面对所有,哪怕面对回不来的结果,回去那个再没有小逸和张舒的世界。
可是,他的拥抱过来,熟悉的馨香涌来,委屈的眼泪如何也止不住,她只想在他怀里做个不懂事的孩子,将自己的脆弱暴露无余。
春夏拉了拉张逸,将他拉出了房间,张逸回头瞧了瞧床上的母亲,或许只有在父亲的身边,她才会有这般孩童的模样。
“好了,傻瓜,以后定不会再让你受罪了。”
张舒拍了拍她的背,拿出手帕,轻轻擦着她的眼泪。
燕语默抽泣着:“你怎么不问问是丫头还是小子?”
“那么,老婆大人,可是个丫头?”张舒舒展开笑意,其实他刚一进山门,便已经得到了产婆的消息。
“是啊,是个贴心小棉袄,就是个胖胖的小棉袄。”
张舒轻轻拉过摇篮,看着熟睡中的娃娃:“听闻孩子刚出生的那一刻,是带着血污的,可产婆说她出来的时候,倒是干净的很,只是满面的通红,在大战之中出生,也能睡得如此安稳,日后定是一个不可限量的孩子。”
“要我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燕语默趴在张舒的肩头,想了想日后的生活,心中便也觉得一暖。
“小一,我们要不和逸儿、荨儿,一起回谷中,可好?”
“好,这回可要取个好听的名字。”
“不如就叫梅谷吧。”
“梅谷?”
“恩,你家相公送你的,总比一个园子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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