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悠悠醒来又是在床上,小白起来喝水,动作很轻的支起身子打算越过凤珏然。

凤珏然睡眠清浅,加之向来警觉很高,闭眼将她一捉按在怀里,“奉书去哪儿?”

“口渴。”小白趴在他胸口上,话音一出,略微沙哑,立刻红着脸咳了咳。

都怪这个人。

凤珏然抱着她一起坐起来,下巴放在她颈窝里,“我喂你喝。”

没等小白反应过来,他就起身去喝了一大口,回身就捏着她的下巴、含着她的唇,嘴对嘴喂给她喝。

“还喝吗?”凤珏然一脸惬意的看着她。

小白倒下,面朝里盖上被子,“不喝了!”

凤珏然抿唇笑着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为什么奉书还是这么害羞?”

“哪有公子脸皮厚。”小白嘟囔。

“奉书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这样了。奉书喜欢吗?”

这个人,真的很知道怎么害人不浅。

“好啦好啦,喜欢。”

过了一会儿,小白咬牙,“你手放在哪里?”

“不行吗?”明知故问。

“乖乖睡觉!”

“可我不困。”

“我困。”

凤珏然委屈巴巴,“奉书,你越来越凶了。”

小白忍无可忍。是你越来越坏了好吗?

没等到奉书的回应,凤珏然又往她身上蹭了蹭,“奉书,你都恢复记忆这么久了,到底什么时候嫁给我?”

“怕我跑啊?”

“嗯。”

仿佛有些熟悉的对话内容。

那时候某人有多凶现在就有多赖皮。

以前是一匹清冷高傲轻易不露出爪牙的雪狼,现在关起房门就是一只翻着肚皮叫你摸然后等你靠近了张口就舔咬你的狼崽子。不过狼崽子下嘴知道轻重。

“奉书……”凤珏然不耐的含着她娇小的耳垂轻喘,这是他最喜欢的部位。

热气呵得奉书头皮发麻,连连打发他道:“快睡快睡,明天就嫁!”

天蒙蒙亮,小白是被凤珏然吻醒的。这一招百试百灵,凤珏然乐此不疲。

“奉书,到明天了。”凤珏然微笑着撑着头期待的看着她。

小白被从被窝里拖起来,满眼的莫名其妙。

凤珏然拿出一个莲花玉盒,打开来,里面是一颗小巧浑圆的玉珠子,仔细看里面还有一滴红色像氤氲的云雾。

凤珏然用一根金蚕丝穿过玉珠,给小白戴上,玉珠忽然亮了一下,好像拥有生命。

“这是用我的血养出来的冷萤,不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感应得到。”

小白怔然看着他。

然后他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只底端带三颗小银铃的绞花银镯,其做工巧妙竟可以打开。

掰开凤眼衔扣,“哒”的一声,凤珏然低头给她扣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端详道:“奉书的手腕太细了,戴着显大。”

“你……”小白知道这个镯子的意义。

凤珏然风静温恬的凝视着她,“奉书,我在向你求亲。”

这个制式,属于凤家的家主夫人。

凤珏然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腕肌肤,“里面已经刻了你和我的名字。”

小白抬起,指尖摸了摸。银镯光滑的内侧用风雪城的特殊书写方式并排镌刻着一行字。

除了前面一长串她知道应该是凤家第几代什么之类的,后面隔开了一下可以辨认有五个字。

“一个是凤珏然,另一个是奉书吗?”她喃喃问。

“林楠。双木林,楠木的楠。”

心被猛然被击中,有甜蜜怅惘混合在一起,好像一碗桂花西湖藕粉,黏黏糊糊又晶莹剔透。

“我要娶的人,她叫林楠。”沉吟后,凤珏然忽然唇角一勾,“而且奉书,这个戴上了就取不下来。”既然你以我给你的名字留在这里,那么我要把你的名字镌刻进岁月。

“可我……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见了。你怎么办?”

凤珏然轻轻拥住她,仿佛早就做好了准备,“我说了。这个冷萤珠,不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

小白靠在他肩头,满心的柔情,又是满腔的凄楚。

“奉书,人生须臾数十载而已,总有人先走。长相守或是长相思,我只要那个人是你。”

小白鼻尖酸涩,眨眼逼回眼里水意。

凤珏然松开她,弯起指节在她眼角碰了碰,“以后,你若想哭,不要强忍。你哭了,我才好给你擦眼泪。”

小白破涕而笑,哭不出来了。

凤珏然原形毕露,挑眉追问,“你到底答不答应?”

“公子在哪里,奉书就在哪里。”

小白答应了。

有时候,我们以玩笑诉说真心。有的人懂了,有的人不懂。有的人错过,有的人留下。

山鬼是第一个被凤珏然告知的人。他深感欣慰,孩子没白养。关键时刻才能看出跟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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