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珏然情动的时候,身体就会散发清寒的冷香。
这句话就像是将他脑中最后清明的一根弦给“嘣”的挑断了。
但正当他要进行下一步实质性的举措时,忽然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粒,他面色苍白,马上停下,一展臂穿上外衫。
备受身心双重折磨的他暗暗咒骂,俯身快速的吻了吻小白,“呆在这里。”
从沉沦中恢复神志的小白随便裹了件衣服坐起来,脸上的红晕未退,立刻反应过来。
他有很久没有火寒毒发作了!
暗室通往的便是专门为他设计的药池。四周是碧玉凿就,药池的设计与温泉类似,恒温恒流,巧夺天工,倾尽人力。
暗室的门即将关闭之际,小白已经灵巧的侧身跟着进去。
看着前面大步疾行的人身形一晃,小白连忙上去扶住他。
最不喜人看见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尤其是她。
凤珏然恼怒的睨她,“出去。”
可惜语气已经没有什么胁迫感了,虚浮无力。
小白忙不迭的哄他,“好好好,我马上出去,我扶你进去。”
凤珏然泡进齐腰深的药池中。他周身极冷,药池的温度便给他提供温暖,同时他额头又在不停的冒汗,药池也变会随着他的体温变化。
因为有药池的存在,原本十分煎熬的过程便能大大缩短,并且补足因此耗损的元气。不然从小到大,这样的折磨多来几次,只靠忍是忍不过来的,身体也早就费垮了,更何谈练功?
小白极其熟悉暗室的构造,因为这里也是凤珏然修炼内功心法的绝佳之地,屋子里便随时放着干净的日常用具。
她拿了一方柔软的帕子,在一个不断流出清澈温水的竹管处打湿,跪在药池边缘不停的给凤珏然擦拭脸上和上半身瀑布般的汗水。被汗水浸透后她又去重新清洗,拧干,如此反复。
凤珏然在药池中静坐,神情慢慢从痛苦难当渐渐缓解,脸上也重新有了血色。
等到他再次睁眼,扭头看着小白就那么趴在他身后的石壁上睡着了。她身上胡乱的穿着他的衣服,显得更加纤细娇小惹人怜爱。
她总是在。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每一次都同他一起面对毒发的痛苦。
凤珏然换掉了湿漉漉的衣裳,将小白轻手轻脚的抱起来。
她如果睡着了,便是雷打不动的,被人卖了都不会醒。
一边噙笑,一边就近把她抱向暗室里的一张玉床。腾出了一只手,凭空挥动后将一旁的一张狐裘褥子铺在本身已经是温热的玉床之上。
期间小白只是头蹭了蹭,胡乱摸了摸他的脸啊嘴,感到他在身边,又沉沉睡去。
凤珏然就这么支撑着头看着她,目光深情缱绻。
被这样的目光一直看着,任是谁都不会睡得安稳。小白就真的悠悠醒转,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公子?”小白慌忙的摸摸他的脸,“你好了?”
凤珏然眸色渐深,捉着她的手腕递到唇边亲了亲,清雅嗓音略带沙哑,“嗯。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你在等我醒。就稀里糊涂的醒了。”小白有点懊恼。失眠不是一个好事情。
“我的确在等你。”凤珏然耐着性子说。
“什么事啊?”
“未尽之事。”
少主和白姑娘没有如常的早起。
素笺和流岚十分懂事的没有去打扰。而是将早点装好放在外间茶房的笼屉上蒸着,便悄然退出守在流风回雪楼下随时等候传唤。
凤珏然的睡眠十分规律,他醒了之后就将小白包的严严实实抱回卧室。往常这个时候,婢女们会把炭火重新烧旺。虽然室内依旧残留着余温,他还是起身去拿了炭挨着挨着给每个地炉添炭。
他知道,小白怕冷。
小白已经习惯了有他抱着同寝,只是走开一会儿就看到她小脸团着,在睡梦中也似乎不满。
凤珏然重新躺下,略略靠着床背,把小白捞在怀里,顺便在她露出的光滑肩头上亲了几口。
日上三竿。凤珏然的腰和背都以这个不甚舒服的姿势歪痛了。
指尖点了点小白的鼻子,“奉书,起来了。”
不搭理。
凤珏然在她唇上亲了亲,“中午了,吃东西了。”
小白还是没醒。
凤珏然蓦地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低低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
她发烧了。
他还以为之前是因为激情所致,而他体温一向很低对这些不太注意,抱着她只当是室内炉火之故。
廖神医被流岚火急火燎的请来。
他一直在风雪城居住负责控制凤珏然体内的火寒毒,药池的设计也是他做的。可以不夸张的说,凤珏然从小到大吃的每一副药都是他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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